知道秦岭还活着,众人也没有多在沧澜派停留,秦峪去送那些掌门,秦岭对这些从不感兴趣,若不是因为阿峪,他或许昨日都不愿意见那些人一面,便只身去了后山给众人烧烧纸,这天倒是阴晴不定,昨日还艳阳高照,今日便是风萧水寒,沧澜的后山临着江河,倒是更有些萧瑟之意了,秦岭裹着一袭狐裘,坐在群墓之中,一边被冻的抽鼻子,一边碎嘴子的讲着这几日的事情,倒有些埋没那遗世而独立的模样了! 在秦岭须臾的年岁里,画割时间,他如今已经好似花甲之年的老者一般,老态龙钟的起身,给每一个坟头填上一把新土,想着用不了多久,自己应该也会安眠于此了吧,走进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坟墓,秦岭竟然笑了,无奈的摇摇头,将已经枯黄的草拔了个干净,甚至还跳进那个坑里来回审视了一番,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太小了,不够他翻腾的,回去一定要让秦峪给他扩一扩,只是还没等回到自己的院子,秦岭便听到岁桉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不屈也带着委屈,秦岭赶紧赶了几步,眼前的场景秦岭不用开口都知道,这样的画面,曾在秦峪小时候,他看过无数次了,只是没想到秦峪会将母亲的苛刻带给岁桉。 岁桉委屈的盯着秦峪,努力的控制着眼中的泪水,可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秦岭忙着将岁桉揽在怀里,这个娃娃虽不是他亲生,那可是秦岭一手带大的,从他奶呼呼的叫他二叔,到现在会挡在他身前,岁桉的窘迫他见过诸多次,可秦岭从未想过,岁桉会在自己家受委屈。 秦岭:“阿峪,你这是为何啊!” 秦岭没有第一时间责怪秦峪,而是询问为何,因为他知道秦峪不是一个会为难人的人,尤其是对岁桉,可看着岁桉如此委屈,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大的,秦岭自然心疼。 秦峪:“这孩子偷懒,连最基础的沧澜剑法都使错了!” 秦岭看着他手里的藤条,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打他了?!” 秦峪别过头去,算是默认了,面对秦岭的质问,秦峪也瞬间知错。 秦岭抱着岁桉,将他的眼泪擦干:“为何觉得委屈?是因为三叔打了你?” 岁桉先是点点头,又快速否认的摇摇头:“是,也不是!” 秦岭明白了岁桉的意思:“那就是你认,但是不认同他的做法!?” 看到岁桉点头,秦岭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便秦峪先给岁桉道歉。 在秦岭的教育里,没有什么长辈做的事就一味全是对的,尊重师长是对的,可若做错了事,一样也是要道歉,并且得到原谅的。幸而秦岭的思想不仅仅影响了岁桉,秦峪也是如此认定的,便走进岁桉,蹲了下来,言辞恳切:“岁桉,三叔不是故意的,是三叔心急了,对不起,三叔以后不会再打你了!” 秦岭揉着岁桉圆圆的脑袋,低下头去问:“岁桉,那你愿意原谅三叔吗?!” 岁桉点点头,拉着三叔的手:“没关系的,三叔!” 秦岭没有逼迫岁桉一定要原谅谁,这个世界,有人愿意选择原谅,有人也不愿,强迫不来,所以秦岭只求他一个真心,毕竟假意的原谅会积攒出更多的不甘来,秦岭转身对着岁桉说道:“那你对于自己的懈怠该如何做呢?” 岁桉想了想,望向秦岭:“一日内,我会将落下的功课都学好!” 秦岭皱着眉,不是不相信岁桉,只是希望他答应过的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随口应答,便确认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一日可以?” 看着岁桉坚定的点点头,秦岭也不想让秦峪一直陷在这样的过错里:“那明日你三叔要是再发现你的错处怎么办?!” 岁桉:“岁桉会自请责罚!” 秦岭伸出小拇指和他一言为定,秦岭收了岁桉的剑,让他去洗把脸,趁着这会子也能与秦峪说说话,可是没等秦岭张口,秦峪便先认了错:“随不起二哥,是我冒进了!辜负了你和兄长···” 秦岭抬手,示意这样的话不必多说,一边将岁桉的剑收好,一边说:“岁桉既已原谅你,你也不必自责,以后注意就是了!至于我,你更不必觉得对不起!” 秦峪知道,秦岭这是在维护他的面子,岁桉于他来说,毕竟是小辈,那句多谢化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岭拍了拍秦峪的肩膀:“我知你在这个位置上承担了无数的压力,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没帮上一份,作为兄长,我也一样不称职!” 秦峪:“二哥,你能回来,已经是在帮我了!” 秦岭叹了口气:“江湖上的流言我也听说了些,可是阿峪,这一次我能来,可下一次便未必了,所以这所谓的尊崇,以及沧澜的未来,还要靠你与岁桉,对于命运,咱们仨个都没什么好运气,将心比心吧!你也别将自己逼的太紧,什么时候不想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