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一支镖从空中飞至,只是未落,便被秦岭接住了,看着飞镖上系着的是用金线混的红绳,便猜到这个消息是唐衍送来的,这挥金如土的模样,连飞镖上的红穗都要混着金线,他这种‘穷人’是不配了! 秦岭蹦蹦跳跳的走进常逾的书房,将纸条交给常逾,自己倒是对这支镖感兴趣,拆解着上面的红穗,常逾打开纸条,里面写着襄王的威胁已进京。 常逾看着里面的消息,本就冷峻的容颜又攀上了蹙眉:“唐衍派人送来的!?” 秦岭不容瞧常逾,都知道:“看你这神情,不像是什么好消息!” 其实那日宋驰和常逾说的话,秦岭都听见了,唐衍的消息,秦岭虽然没看,可也猜中了个大概,秦岭听见常逾低沉的嗯了一声,便知道他早有对策,既然早有对策,也不知他还担心什么? 常逾叹气:“算计来算计去,总会有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可说出真相的人,为什么是这个付出代价的人呢?” 秦岭看他不开心,一屁股跳上桌子坐下,从盘子里取出一颗果脯故意递给他,常逾对于秦岭递过来的东西都是来者不拒的,哪怕这东西是他不喜的,之间常逾刚要接,秦岭便收了手,常逾也不生气,不给就不给了,可这只欲擒故纵的小狐狸见常逾收了手,又不甘心的递给了他,如此反复了几次,常逾也不再被他钓着,便从他手里抢过来塞进嘴里,常逾高不高兴另说,秦岭反正是挺高兴的。 秦岭看着常逾的眉头舒展:“阿逾,这不是你的错,我说过这个江湖若是不容我,我会造一个江湖,若是说出真相的人是错,那便是这个世道错了,我亦会陪你再造一个朝堂!” 看着那支镖落被秦岭重掷在桌案上,歪着脑袋盯着他,常逾也没了刚刚的严肃:“真狂妄!” 秦岭从桌子上跳下来:“临危不惧谓之勇,料事能中谓之智,尽心为主谓之忠,言出必行谓之信,舍身为国是为仁,这是我自幼就认定的道理,而你就是道理本身,休明盛世我要是看不到,那至少也得是亨嘉之会里的之一吧!” 常逾:“你是全部!” 常逾对于秦岭须臾的人生,是绝口不提,可他也控制不住秦岭自己提。 秦岭:“别夸我,我对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清楚着呢!人生天地间,万物皆华彩,裴延他们是冲锋陷阵不为名利,乔林是治病救人亦是本源,顾郦是赤胆忠心一心锄奸,石南风他们坚守令江河暖百姓安,这些本该是人间美名不负盛传,不该被奸人一纸佐证惹心寒的!” 常逾看他这字字珠玑,侃侃而谈的样子:“那日辩学就该你去!” 秦岭抱着双臂,神色飞扬的说:“行啊,你要不怕我说不过提了剑上去就行!” 常逾:“你不会的,就你这嘴我都说不过你!” 秦岭:“那是你不爱说!” 其实常逾在遇见秦岭之后,话已经逐渐变多了,整个人都照比以前都开心了许多,只是这跟秦岭这种碎嘴子比,谁都说不过他。 襄王的手段一向是雷霆风暴,照比皇后的下毒,淑妃此次可是真的无处可逃了,眼前的杀手个个都目露凶色,之前有常逾的通风报信,淑妃还能有所防备,可这一次就算知晓,凭她自己也无法躲避这些杀手,淑妃以为自己便如此交代在这儿了,却不曾想,来救她的人,是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人,宋驰带着锦衣卫的暗卫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净。 不留活口是圣上的抉择,既然知晓答案,还何必留有活口呢!只是令皇帝不悦的是,这些杀手都是巡域营的人,而这个举措不仅仅是证明了巡域营是襄王的人,也证明襄王真的勾结了皇后,造成了北境的战事的局面。 淑妃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圣上,自去年的华宴前远远的望了一眼,她便再无机会见过他,或许她和颖妃一样,都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可她入宫时年纪比颖妃小一些,对于那个年岁的女子,对自己的夫君多少还有些期盼的,只是时间让她明白,却也让她过于清醒,从而选择了弯路,害了自己,也害了她的儿子! 或许是在这冷宫里待的太久了,一时间淑妃竟然忘了,该如何行礼,毛毛躁躁的样子倒是和当年一样了。 圣上也没想到,曾经雍容华贵的淑妃变成了如今的落魄的模样,其实在皇帝的后宫中,淑妃是长得最可人的,他和颖妃的清冷,先皇后的端庄不同,年过四十,脸上虽然是肉嘟嘟的,却还是紧致无纹,倒像是和二十几岁的新妇,可爱的总想让人去掐上两把,只是如今她也不再想曾经那般讨皇帝欢喜了。 皇帝没让她起身,可淑妃倒是自己起来了,不管是死在这些杀手手里,还是死在皇帝手中,自己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以前是凭着圣上的宠爱任性,现在凭着自己毫无求生欲,选择了任性。 就算皇帝带人出现救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