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也或许是被吹进来的风激着了,常逾喉咙一痒,咳嗽不断,太医忙着为其针灸止咳顺气,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皇帝忙着将常逾的外袍披在他身上:“怎么伤的这么重?” 常逾无比嫌弃的看着皇帝所谓的关切模样,心中难免作呕,可常逾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的人,既然他愿意演,何不利用他此刻的怜悯,求些所谓的赏赐。 常逾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要不是身边的侍卫拼死,儿臣怕不是没命活着入京了!” 既然皇帝怀疑他,如今现实已经足够让皇帝打脸,皇帝用这样的方式打破他的疑虑,常逾也不会白白的被其试探。 皇帝:“是那个在围猎场的侍卫!?” 常逾坦然:“是,他是江湖人,因缘巧合,他救了儿臣,为了报恩,儿臣便收留了他,此行要不是他···” 皇帝的脸上没了刚刚的心疼,如今的神情,倒似有皇帝的绝情:“你说这些,就是想朕保他一命?” 太医拔了银针,常逾立即起身,恭敬而忠明:“父皇圣明!如今他已脱离江湖,一心只为相护儿臣,若儿臣以德报怨,便是真的枉为人了!” 皇帝对于江湖人明显有着不一样的厌恶,毕竟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不如他们这些玩弄权势的人。 皇帝:“他能保你一路,现在已经进京,你还护不了他吗?而且他是江湖人,朕的承诺有用吗?” 常逾:“天下是父皇的天下,江湖终究也是朝堂的子民!” 皇帝明显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大笑道:“好,朕可以赏赐他一个免死金牌,你可满意?” 常逾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中自然欢喜,只是那句多谢父皇说的及其违心,毕竟这些都是秦岭应得的。 皇帝:“你既晋了亲王,这元庆府还是太过于荒芜了,朕打算重新给你规划封地,此事你可想过了?” 相比之前的以退为进,处处婉拒,现在的常逾更加学会了为自己和长安筹谋。 常逾躬身秉明:“儿臣以为视始而终,我既承诺于元庆府的百姓,便没有道理弃之不顾半途而废,父皇若信任儿臣,不如还是将元庆府归于儿臣,儿臣也自信有能力将其成为,足以匹配亲王之位的封地!” 皇帝没再接他的话,不知道常逾是故意而为还是另有筹谋,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儿子,看不透! 皇帝:“圣旨已下,裘落与玉海棠的婚事择在年后完婚,届时兴城必定无将可守,你对兴城的形势比较熟悉,朕想听听你的建议,谁去最合适呢?” 太医将常逾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常逾故意装作穿不上衣服,让其伺候自己更衣,常逾也是故意不避着这个太医,就是知道,这个太医一定是皇帝信任的太医,不管此人向着谁,至少他是个能辨明是非的人,一旦自己身上的伤有假,他会毫不犹豫出卖常逾,对于这样的人,常逾可没有留他的必要。 常逾:“儿臣以为,现在朝堂上的武将青黄不接,索性距离他们成婚还有近半年时间,兴城如今边境安稳,可西蜀那边还有贼寇作乱,圣上可以派出一些亲信之人,去往西蜀锤炼,择优而入兴城!” 皇帝点点头,常逾的这几个回答可以说是完美的避开的皇帝给他设的坑,既没有推荐自己的人,也没有给出毫无用处的建议,常逾算准了,这样的公正是皇帝最想听到的,而对于兵将的选择,皇帝必然是要从兵部或者护城军、锦衣卫里挑选,而兵部现在算是襄王的暗棋,加上萧策的叛变,皇帝不会选择兵部里的人,那么就只剩下皇城军和锦衣卫了,而护城军大多是裘家军出身,锦衣卫的常骁又是支持常逾的,所有都是可以被常逾所掌控的选择,只是皇帝不知道,常逾没掉进自己的坑,自己却掉进了常逾的陷阱。 与其说是之前的常逾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现在的常逾便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连上朝都是必须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