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随便找了间卖成衣的铺子,留了些银子在柜面上,随手指了间这店里颜色最暗的一件衣服。 这做生意嘛,开门便是迎八方来客,有钱自然好说话,秦岭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将身上的伤口重新包裹好,这玄色的长衫虽然能遮住他身上伤,可也同时将本就白皙的皮肤映射有些苍白的模样。 “公子穿上这身真是玉树临风···” 秦岭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听着掌柜违心的夸奖,这些生意人为了赚钱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秦岭:“有水吗?” 店家对秦岭这一身本就带有狐疑的态度,毕竟者身上血粼粼的,不害怕就算不错了,可见秦岭出手大方,倒也没说什么,就这样,秦岭忍着身上的疼,在这里‘焕然一新’。 秦岭回到客栈,拿着竹骨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在抖了,趁着顾郦没有起疑,忙着将竹骨塞进顾郦怀中。 顾郦:“处理完了?” 秦岭没说话,背对着顾郦坐下,捂着腹部,握着茶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再抖:“乔林呢?” 顾郦:“可能是咱们走的急了,殿下吸了不少浓烟,昨夜烧了起来,乔林说殿下的肺疾未愈,现下黑烟入肺,不能拖,这里的药铺没有乔林想要的药,乔林便去山上采药了,说两三日就回来!” 秦岭:“那现在怎么办?” 顾郦:“乔林配了几服药,这药一日一副能暂时保着殿下!” 秦岭没说话,生怕自己多吐露出半个字便会露馅。 顾郦:“既然你回来了,我去解决一下文牒的事,毕竟咱们在这不能久留!” 秦岭将一串佛珠丢在桌子上,不是秦岭不礼貌,而是他真的没力气起身了。 秦岭:“把这串佛珠让寒盛楼送出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顾郦拾起那串佛珠:“行,那殿下就交给你了!” 秦岭不作回应,顾郦再待下去,他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接下来的三天,秦岭自己都拖着一副病躯,疼昏过去便在地板上昏睡过去,疼醒了便给常逾煎药,他也不知道常逾烧退没退,是否有所好转,只记得一点,常逾要喝药,秦岭靠在床头,裹着一床被子,冷的直哆嗦,恨不得直接钻进药罐子里,秦岭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狐尾,若是这样的图案跃然纸上,定是传世佳作,可在他胸口浮现,却是他催命的鬼符。 “阿恙···你去打架了?” 秦岭已经累的站不起来了,勉强抬起头,挤出一丝笑来,嗯了一声! 常逾:“那我带你回家!” 秦岭声音略哑:“好!” 秦岭这几日也是浑浑噩噩的,有些时候疼的根本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直到常逾又喊了一便,秦岭才反应过来,秦岭的眼睛已经熬得通红,嘴角皲裂,比躺在床上的常逾还骇人。 秦岭揉了揉眼睛,有看了看外面的天:“是白天,看来不会闹鬼了,这阎王爷看来都不稀罕咱俩的命!” 常逾坐起身来:“不相信啊,要不你试试?” 秦岭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他的鼻息之下:“嗯,有气,是活的!” 常逾被他逗笑:“有你这么试的吗?” 秦岭一脸的小傲娇:“我一直都是这么试人生死的!” 常逾:“那不是躺下的这么试吗,我都明晃晃的坐在这儿了,还能这么试吗?” 秦岭没说话,嘚瑟的神情是常逾对他的偏爱,常逾看着秦岭的模样,人瘦成架子不说,杂乱无章的胡茬也覆在他的下颌:“你受伤了?” 秦岭委屈:“可不,伤的可重了,就这样,老子还伺候了你三天,我还以为你讹上老子了呢?” 常逾噗嗤笑出了声,这样最小不饶人的秦岭,果真还和以前一样,两个人的笑相叠在一起,劫后余生,便是如此了吧! 秦岭:“如果我输了,你可怎么办啊?” 常逾:“我会陪着你,如果你赢了,我带你回家!如果你输了,我接你回家!” 这样的安全感,秦岭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以前的安全感来自于父兄和师公,后来的安全感来自于自己,面对眼前这个知己,他好像真的可以卸下重重的外壳,做一个依靠别人的废物了? 秦岭:“那等你好了,你得伺候我半年!” 常逾扬眉:“那敢问我要怎么伺候秦少侠呢?” 秦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自然是饮食起居悉心照料了。” 常逾:“行行行,你说了算···咳、咳咳、···” 秦岭忙着帮常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