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漆长,而冲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那些人搜了整整一天一夜,这座山也彻底成了荒山,那些人在没有任何所获的情况下,收了队,秦岭趁着黑夜,带着常逾几人离开,常逾虽然还在昏睡,可已经大有好转,顾郦背着常逾,秦岭也将为数不多的行囊和食袋背在自己瘦弱的身上。 乔林一直跟着他们,看着秦岭的脸色,问了句他还好吗? 秦岭:“没事,就是太累了!” 秦岭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住乔林,可现在他们是在逃命,顾不得其他了,看着几尺高的城墙,几个人犯了难,秦岭刚下包袱,看了看身边的人:“我先送顾郦,第二个送阿逾,这样老顾你还能在里面接应一下,最后送乔林进去!” 几个人连夜入了城,田绛早就派人给他们开好了客房,秦岭趁着乔林在给常逾施针的功夫换了件衣服,几个人安定好之后,乔林这才顾得上秦岭:“你脸色越来越差了,要不要我给你瞧瞧?” 秦岭换好衣服之后一直靠在门后,一是能在第一时间有所反应,二也算是能简单的休养一下了,见乔林他们安顿好,:“先不用,我得回去一下,将你们生活过的痕迹处理一下,你们先呆在这,这里暂时还算安全!想要离开,还需要官府的文牒!” 顾郦:“文牒的事我来解决!” 秦岭:“这里虽然暂时安全,可离山谷还是太近,若我没有及时回来,你们先走,我脚程快,追的上!” 秦岭细数着已经来过的江湖人,朝堂派来的人不过是小鱼小虾,对于秦岭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只有江湖上的人,才是秦岭的对手,如今该来的都来了,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这话说的,连顾郦都听出不对劲了。 顾郦:“你这话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 秦岭拿出新的袖带系着:“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我这条命还等着乔大夫发挥呢!” 乔林:“你这狐毒啊,挑战的哪里是我的,是整个世间的医术的挑战啊!” 秦岭:“行了,我先走了,要是让那些人回过神来,找到你们生活过的痕迹就不好了!” 秦岭这话是漏洞百出,都被烧成了荒山,哪里还有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可此刻的乔林和顾郦无比的相信秦岭,谁也没发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秦岭只身来到了城外,看着空旷如野的漫无边际,秦岭也想挣扎,可似乎直觉告诉他,是时候了,回望着已经看不真切的城池,那是常逾在的方向,秦岭以为所谓的江湖经过他曾经的纠乱,就算拦不住一些江湖上的杀手门派,但至少能让他们不与朝堂勾结,江湖人侠义当先,护的自己,是他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门派,可朝堂的人呢,护的是一方安宁,一方净土,相比而言,更为重要。 秦岭感受不到无心法师的脚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内力足以隐匿自己的行踪,强大到不被任何人察觉,直觉告诉他,那个恐怖一直都在,秦岭不是一个畏惧对手的人,可当秦岭在琳娘哪里得知了无心的能力,秦岭一直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不想让已知左右自己的恐惧。 秦岭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处山前,秦懋同他说过,男子应如山,立而不倒,承重而接,上望天,可睥睨芸芸,亦可守山川河流,下立地,仰望世间万物,亦可护花草树木,沧澜的男人,身上有山的责任,立世而存,从不会退缩半步。 背靠山而立,秦岭仿佛感觉到自己也有了靠山,瞬间有了底气。 “沧澜派后学秦长宁,请前辈、赐教!” 空中传来爽朗的笑声,遁着一声阿弥陀佛,闪现在秦岭面前,这是秦岭第一次看不透对方的招式内力,甚至看不清他是从何处而来。 秦岭看着眼前的人,头顶的戒疤依旧明显,没有袈裟覆身,也没有少林的权杖,花白的胡须让人觉得此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他展现出的精气神也不过四五十的模样,根本不像是琳娘所说的那般模样,是不是内力强大的人都不容易老啊,要不是秦岭体内有狐毒命不长久,秦岭也倒是好奇自己百年之后的模样了。 秦岭恭敬道:“见过前辈!” 无心:“许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了!” 无心法师这么说,就是看到了秦岭这几天与他人的对战,秦岭一副无畏的模样:“能被前辈称之为对手,是我的荣幸!听闻前辈隐匿时间几十年,不知是何人请的动前辈啊!” 无心面无表情的捻着佛珠:“你不就是想问我是不是受襄王的指使吗?你们跟襄王的恩怨我不管,我既应了,不为你想护着的人,只为你!” 有这句话,秦岭算是放心了:“既然前辈是想与在下切磋,便不要连累身后之人了!” 无心忽然明白他出头的原因:“合着你称呼自己是沧澜人,是为了保护他吗?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些,是个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