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梢雪一向不喜家中锦鲤池,他生母小户女,在裴家不上台面,受主母与父亲其他宠妾欺负,寒冬天被逼洗衣,被陷害掉下锦鲤池,都有过。 但当日,有人比他还怕。 小小的李妙言往锦鲤池望了一眼,就坐地上,腿软的起不来了。 当年去扶她时,也是差不多情景。 “起来吧。” 裴梢雪手过去,似当年说出相同的话。 可少女这次没理他,满脸厌恶,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 不让她看,她就不看,作死会变炮灰的,夜黑风高,她抬步回去。 还等着月谣季的清炒虾仁呢。 少女发带殷红,裴梢雪直直望,“李妙言,你该离他远一些。” 李妙言脚步微顿。 “冬周你不了解,佛修并非你所知的以己度人,普度众生,有些佛修,尤其冬周佛国圣地,他们自诩为佛祖做事,剖妖丹修炼,或杀幼子幼女,取人心人脑供神佛之事屡次出现,信仰一旦成执念,便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裴梢雪望少女背影,“他如今对你好,只能证明他对你有所图谋,你斗不过他。” 夏风阵阵。 从远处,传来少女清脆声音。 “裴哥哥!”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李妙言回过头来,目光清明。 “多谢你劝告我,但裴梢雪,你自以为是的态度很让我心烦,” 李妙言看他的眼神里只余淡然,她是真的对他毫无兴趣, “你自以为比常人更加清醒,但你这样真的很没意思,没有人走的任何一步路是白走的,也没有任何一口饭是白吃的,对他人之事毫不了解就妄加置评,你以为你是谁?你既没过过我的人生,我的选择也没有妨碍到你,我希望你就不要总是站在高处,又说我笨又看不起我,追根到底,你是我的谁?你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外人,凭什么对我妄加置评?先回去好好养养性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