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你在吗?” 稚气未脱的童音从门外传来,随之身后的是一位青衣女子,容色微有慌乱。 “耀儿,江姨不在这里,跟师姐回去放纸鸢好不好?” “芸师姐” 一茗九湘同时唤了唤,男童顺势小跑到蒋汐面前,抓着她的衣裙左右甩了甩。 “姐姐,你见到江姨了吗?我听师兄师姐说江姨搬来敛江阁了,他们还说江师兄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姑娘是敛余江的客人吧?”谭芸轻着脚靠近,“师弟还小,若冒犯姑娘,还请见谅” 她倾下身子,摸摸江耀的头,甜甜哄着,“耀儿听话,这位姐姐和江姨一样,是来作客的。她受了伤,耀儿可不能打扰她休息。江姨和师父正在商量事情,等她们处理好了,芸师姐就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江耀有些泄气地看了看蒋汐,乖乖跟着谭芸离开。 蒋汐瞧着两人背影,那被唤芸师姐的女孩,应该就是谭锦的女儿,谭芸。 “你们都下去吧” 循声而望,两名男子一前一后,单一茗和九湘受意告退。 蒋汐扭头之际,侧边佩剑的光芒骤然有些刺眼,她挡住视线,指缝中的人逆光而来。 松柏对身后人交代了几句同样匆匆离开,蒋汐缓缓放下双手,不经意间,却撞上了一对皓月般的眼眸。 是蒙面男人。 修长挺拔的身姿上下并无多余动作,背着光,他的气质又集冷峻、如玉、雅贵于一体。 “玉佩,姑娘落下了” 蒋汐这才想起来,顺手道谢接过挂在腰间,那男子却将她的动作神态尽收眼底。 “姑娘可有家人朋友?” 面具男子阔步落座,拾起茶具友好地斟水,朝蒋汐送去。 “除了名字叫蒋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几天前醒来后就在那山上的屋子里。那日要杀我的人,就是我唯一认识的人” 蒋汐诚恳而无助的眼神看向男子,她心里却也暗暗有了猜测。 敛余江常做善事,却从不轻信外人。他不仅头戴半截面具,还被松柏称作“吴公子”,更能独自会见她这个“案件线索人物”...... “看姑娘眉头紧锁,脸色也不太好,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在下替姑娘看看?” 蒋汐顿了顿,还是点点头,人已在此,早是鱼肉。 “你究竟是谁?” 那男子右手运气,靠近蒋汐各处穴位初探一番,心头的疑虑打消,果真没有半点武功。 “在下姓吴,单名一个寒,受敛余谭江主所托,彻查门派弟子遇害一案——” “你真的是吴寒?”蒋汐喜出望外,有如故人重逢般激动起来. 男子微惊,不露声色顺势而问,“姑娘,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 蒋汐抿嘴压着笑意,眼角的悦色如鲜花般绚烂。不认识,但太熟悉了。 袁伍寒,大夙国申城少主,她笔下那个含着金匙出生、志凌万里霄云的天骄男主,化名吴寒行走江湖。 没碰到女主,居然先把马甲男主遇上了。 袁伍寒愣了愣,不自觉微微勾唇,“吴某名不见经传,倒是第一次,有人见我如此欣喜” 蒋汐稍稍低头挑眉,很快也就平静下来,“是我失态,公子见谅。” 袁伍寒始终注意着蒋汐的一举一动,“姑娘昏迷前,对逐寿山殴斗现场可有印象?” 逐寿山?大夙皇城西南部与申城西北接壤之地?沔水派位于申城东南边境矢梁山腰,岷山他们竟然准确追到了偌大申城对角处。 江周文该就是敛余遇难弟子,那方才名叫“耀儿”、口中说着“江姨”的孩子又是? “他们自称沔水派之人,为首的叫岷山,近十名弟子中有两人分别叫唐部、时愈,他们想杀路无渊” 袁伍寒神色轻变,“那重伤的黑衣男子,名叫路无渊?” 路奕曾授少年袁伍寒武艺,十多年过去,这还是袁伍寒和路无渊第一次见面么? “姑娘可是,还知道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蒋汐血压升高,“吴公子,他救过我,现在我所言却将他置于危险境地。我知道这是伪善,但或许,杀人不是他的本意......我,我确实亲耳听到,路无渊向岷山承认,是他杀了敛余江弟子......” 袁伍寒眼神即刻狠厉,屋外却传来郝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