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叶娇七岁了,妈妈给她买了一个双层的大蛋糕,爸爸送了一个漂亮的手工娃娃,家里好多亲戚都过来为她庆祝生日,她开心极了。
只是,姐姐好像不太开心,她喜欢自己的娃娃。
叶娇不想让姐姐难过,她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娃娃送给姐姐。
她开灯下床,穿着睡衣抱上娃娃去了姐姐的房门前。
姐姐的房门并没有关,是虚掩着的,叶娇像平时一样偷偷地凑过去,然后她看到姐姐哭了,妈妈正在安慰她。
妈妈说,她明天就去定制一个娃娃,让姐姐别哭了。
姐姐果然就不哭了,但是她很生气地说:“我不要跟那个野种一样的娃娃,我要更好的。”
“住嘴。”妈妈很生气,“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我嘴都给你撕烂。”
姐姐又哭了,“难道我有说错么?她根本不是你跟爸爸的亲生女儿,不是野种是什么?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不爱我,却去爱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那天晚上,叶娇总算明白,她真的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她是过继的。
婶婶跟叔叔为了重新回到家族,接下了她这个累赘……
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叶娇觉得,她没必要再对这些人好了。
反正不管她怎么样,他们也会宠着自己,纵容着自己。
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些人连别墅都住不上,更不可能请得起佣人。
他们的优越生活,都是自己带来的。
所以,她何必低声下气地寻求那一丝虚假的幸福跟爱,她活出自己就行了。
叶娇开始娇纵起来,她动不动就在家里发脾气,打骂佣人,甚至是被称作爸妈的叔叔与婶婶,她在学校里无法无天,欺负同学,不听管教,从不认错。
她看着婶婶频繁地过来学校,与老师沟通交涉,给同学赔偿,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却在转过身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换上了虚假的笑脸。
“娇娇,没关系,妈妈不会责怪你的。”
叶娇在走廊上大哭尖叫。
其实,她真的很希望婶婶能批评她一顿,甚至是动手教育,可是她没有,她永远都没有。
叶娇越发嚣张起来,她将学校的所有同学都欺负了一遍,唯独妮可,她俩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妮可对她说,她讨厌她的爸妈,讨厌她的哥哥、姐姐、妹妹,她讨厌那些亲戚,她讨厌除叶娇以外的任何人。
但是,人要懂得仁爱与怜悯,平和地接受现实,并在其中寻求慰藉。
叶娇不知道怎样在这样的人生中寻求慰藉,所以她开始跟紧妮可的脚步,她俩一起去教堂,一起去听神父讲那些怜悯众生的教义,一起做义工,一起学习,做下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叶娇觉得,这样的人生好像也不算太坏。
她的目光不再专注于那个家,她找寻到了新的人生意义。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持续下去。
妮可出了事故,她死了,死在了她亲姐姐的手里。
那个女人,她说妮可抢了她的未婚夫。
真是可笑,妮可说了,她要入教,她要做修女,她才不喜欢那些狗屁男人。
所以,情爱这个东西,真的能让人变蠢,变得失去自我。
叶娇将妮可的姐姐和那个未婚夫关在一间旧房子里,她放火,想要烧死他们,只可惜她的计划没有成功,那两人只是被烧残了,并没有死。
那一次,她被带到了局里。
那一次,她见到了真正的亲生父母。
他们搭乘飞机,从Y城而来,他们是报纸跟杂志上的常客,是人人羡慕的成功企业家。
原来,现实中他们是这样的。
叶娇愣愣地看着那些人,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她都会在心里反复琢磨。
她确定了,他们是来救她出去的,但不能接她回家。
好无情啊,原因竟是所谓的叶家祖规。
死去的人说的话,传承千年还有人遵循,是不是太可笑了?
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叶娇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最后去到了教堂。
神父不在,一个穿着修女服的老太太对她说:“我叫安娘,来自天父的怀抱,是祂的女儿。高贵的你,同样也是。”
从此以后,叶娇心里便住下了一个天父。
安娘说,他们需要发展,需要资金。
叶娇就跟跑过来找她认亲的二哥,不,不是二哥,是三哥,因为大房还有一个大哥。
真是一个封建产物遗留下来的畸形家庭。
她跟着三哥回到了Y城,她开始在公司里任职,中饱私囊,收受好处,也开始出入那个大庄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