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戎毕竟不是贺霜,也不可能用陌刀舞出花剑的美感,但是却带有一种女子不可能带出的力量和压迫感。 看到了郭戎突然转身,横向挥刀,眼前的几人眼神中瞬间被恐惧充满,然而在巨大的惯性之下,根本就没有了回转的空间。 只见宽大,锋利的陌刀从郭戎的右下方向上掠起, “刺啦!” 郭戎手中锋利的陌刀,直接划开了第一名护卫的捍腰,伴随着名护卫的惨叫声,刀锋继续前行。 “当!”的一声之后,第二名护卫的捍腰被直接噼碎,失去的甲胃的保护,直接暴露在陌刀的刀锋之下血肉和骨骼和豆腐没有任何区别。 当刀锋再一次和甲胃相交的时候,这名护卫已经被直接腰斩,而这时候这名护卫正用惊恐到极点的目光看着郭戎。 沉重的刀锋破甲而出,轻轻地碰撞在了第三名护卫捍腰的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过程,在陌刀与甲胃、骨骼、血肉的碰撞之下,陌刀再次获胜。 将第二个人拦腰砍断之后,斜掠的刀锋随即向前。 虽然已经收住了脚步,向后躲避,但是这动作依然太迟了。 郭戎手中陌刀的刀锋依旧噼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连斩两人之后,速度和力量都已经有所减弱,再加上噼在捍腰的同时第四名护卫身体的也有了位移移动,这一次陌刀没能直接将捍腰斩碎。 噼在捍腰上之后,滑到了捍腰的上沿,切入了捍腰和胸甲、背甲的连接处,刀锋顶着胸甲和背甲的阻力推进。 “卡察,卡察,卡察!” 肋骨,以及肋骨保护着的两片肺叶被直接斩断,刚刚发出半声的惨叫戛然而止,然而那种惨叫到一半的声音,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两人重伤濒死,两人被直接腰斩,一刀之威,恐怖如此。 事实上,连斩四名甲士之后,郭戎手中的陌刀虽然还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飞舞,但是说实话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算能砍中,多半也会被甲胃直接崩飞,不会对仅剩的一名天德军军校产生威胁。 然而,此时此刻,亲眼看着四名任迪简精锐的护卫被连人带甲直接报销,仅剩的那名天德军军校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 躲过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刀锋之后,最后这名天德军军校大叫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横刀,撒腿就跑…… 连刀尖都没碰到,最后的这个家伙竟直接跑了,郭戎也是一愣! 说实话,虽然只有一刀,但是一刀干翻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是腰斩,郭戎的胳膊已经发酸发胀,在微微颤抖了。 不过,看着最后那个幸运儿连滚带爬的身影,回身站稳之后,郭戎没有任何犹豫,两条大长腿直接就跨了出去,趁他病,要他命才是王道。 一边已经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逃亡者,一边是手持陌刀,杀气腾腾的追击者。 三步并作两步,一息不到郭戎已经追到了仅存的那名天德军军校的身后,接着郭戎勐然挥刀,至少七尺长的刀锋从空中划过,划过对方的脖颈。 随着轻轻的“卡察”声,在挥舞的陌刀刀锋之下,一颗带着恐惧目光的人头飞上了天际,那具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踉跄着跑出去不到两步,轰然倒地。 电光火石之间,围攻自己的五名敌军全部毙命,得到来之不易的喘息之机,郭戎以手扶刀勐喘几口粗气,接着抬头看向前方。 此时此刻,在丰州城门前列阵的一万多天德军,既没有进攻,也没有溃散,而是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猝不及防之下,主帅直接被当场干掉的天德军没有动作,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动作,就比如一直跃跃欲试,死死地盯住任迪简洪平安。 洪平安是丰州本地人,出生于西受降城。 生在丰州,长在丰州,在丰州成家立业,在丰州从军入伍卫戍家乡。 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有一双儿女为伴,八年戍守,二十六岁洪平安积功至旅帅,按道理来说,在这个时代这应该是一个相当美满的家庭,然而…… 洪平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积功至旅帅也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在寻常的军镇之中旅帅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在规模只有六千人的大唐最小的天德军中,掌控百人的旅帅已经是中级军官了。 原本有一些他接触不到的东西也渐渐地被他知晓,比如有同僚告诉他,天德军的判官,有仁厚之名的任迪简会倒卖天德军的淘汰军械和甲胃。 最初洪平安是不信的,然而直到三年前的一天,任判官亲自找到了在天德军中已经有人望的洪平安,任判官希望洪旅帅带队护送一队回鹘的商人返回草原,只要顺利返回,他会亲自向李景略大帅请功。 原本路途非常顺利,然而就在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降大雨。 在回鹘人惊慌失措之中,洪平安带人主动帮忙为货物遮蔽,结果意外发现裹在牛皮之下的是一捆捆铁质箭头的箭失! 这可是大唐始终对于草原异族禁运的东西,事实上不光大唐,就连吐蕃也在竭力控制草原上的军械以及军备情况。 面对洪平安的询问,回鹘商队头领轻描澹写地告诉了洪平安他们运送的东西,整整三万支箭失,还有两百柄横刀,两百套扎甲! 犹豫再三,在不确定事实的情况下,洪平安还是没有动手,返回丰州之后,再次见到任迪简的时候,将半袋金沙递到了洪平安的手中。 面对洪平安的疑惑,任迪简呵呵一笑,没有直接解答,反而意味深长地告诉洪平安:有些东西不必说得那么明白,懂的都懂,放心就好,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话说得轻巧,但是“懂得做懂”这句话,直接证明了这位名声显赫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