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卢十四翻译的第二句话,吐蕃射手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停地颤抖,还没等他说话,郭戎再次用破布堵上了他的嘴。 很快吐蕃射手的右手被放到了土丘上,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选择最残忍的方式,郭戎选择了将刀递给卢十四…… 看到递刀子的一瞬间,看到卢十四手中不停颤抖的横刀,吐蕃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惊恐,他第一次开始努力的挣扎。 刀放到卢十四手里比握在郭戎手里恐怖太多了,郭戎只是肉体的痛苦,卢十四那是内心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恐惧啊! 其实郭戎利用的也是这一点,被枪毙一点都不恐怖,恐怖的地方在于告诉你,明天下午两点半枪毙你,好好等着吧,临终前还有啥念想不? 吐蕃神射手现在大致处于这种状态。 “想说了?” 吐蕃人勐地点了点头。 “很好,但是晚了,卢十四动刀!随便砍!” 这一刻,吐蕃人的脸上路露出了一抹彻底崩溃的表情,两刀过后,当卢十四终于可以睁着眼挥刀的时候,郭戎停止了摧残战俘的行动。 卢十四啊,卢十四,你要知道,这就是战争,战争容不得软弱! 拿掉了堵在吐蕃人嘴里的破布。 “你想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经过卢十四的翻译之后,吐蕃射手的硬汉姿态不复存在,头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点头。 郭戎满意地笑了笑,拿开了堵在吐蕃射手嘴里的破布,就在卢十四和吐蕃射手都刚刚松了一口的时候,郭戎右手的横刀再次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斩了下去。 吐蕃射手的手掌被,郭戎手中的唐横刀径直砍掉了半个手掌,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几乎穿透了大半个戈壁滩。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记住,如果你敢有半句假话,我保证我会给你一个属于硬汉的死法,而如果你配合,我会给你一个英雄的待遇,迅速结束你的痛苦,明白吗?” 在巨大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惧作用之下,经过卢十四的翻译之后,吐蕃射手再次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疯狂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巴桑扎西!” “你的身份是什么?” “韦·阙乐达德千夫长的贴身护卫!” “韦·阙乐达得是韦氏的族人么?” “是,阙乐达得是几年前被俘大相兼东鄙五道节度兵马群牧大使韦·论莽热的次子!” 几年前吐蕃大相被俘?这条关键的信息在郭戎的心中惊起了滔天巨浪,不过显然现在并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护送韦·阙乐达得秘密前往漠北回鹘重要部落,与该部落首领的儿女联姻,从而在必要的时间可以领回鹘的兵马会员韦氏!” “知道是哪个部落吗?” “不知道,听韦·阙乐达德大人说信件上是有名称的。”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在陇右伪装成驿站兵,进入漠北之后伪装为敌人身份,然后……” “加上韦·阙乐达得,你们总共10个人?” “10个人!” “也就是说我们在天山南路干掉的两个家伙也是你们的人?” “是!” “你们就是从那里开始追击的?” “是!” “为什么你们三个没有你们千夫长在一起?” “因为你们的路程有了偏差,为了不追丢目标,我们被迫分开!”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追捕我们?” “因为地图在你们手里,没有地图我们就到不了目的地!” 又仔细地询问了只求速死的吐蕃射手一些细节问题之后,这个叫做巴桑扎西的吐蕃射手的话和韦·阙乐达得信件的内容基本吻合。 郭戎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终于彻底被解答了,也就是说自己那个天马行空的计划真有成功的可能性,郭戎的目光在无意中就扫向了旁边的卢十四…… 只希望卢十四能够迅速地成长起来,不要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吐蕃射手无力地摇了摇脑袋,郭戎点点头。 “如果没有遗言我就送你上路了!” 看到了对方眼中解脱的光芒,郭戎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攥住,如果自己有一天…… 横刀挥舞,一颗头颅无声地滚落…… “卢十四,不要觉得我很残忍,这就是真正的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涉及到两个民族的生死存亡,不容许我们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看着茫然无措的卢十四,郭戎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刚才询问过我,安西、龟兹是什么样的。” 卢十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安西的战事比这里残酷百倍、千倍,没有经历过安西的战事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残酷!” “我问你,你知道一个人的肠子有多长吗?” “你见过彻底被鲜血染成黑紫色的城墙吗?” “你见到过被腰斩之后拖着半截身体爬向的样子吗?” “你见过一个人被砍掉四肢做成人棍的样子吗?” “在战场上,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相信我,如果你和我落到了吐蕃人的手里,我们绝对会比他更惨!” “如果有一天陷入了绝境绝对不要让自己沦落到他的境地,明白吗?” 一口气将自己压抑的情绪发泄之后,两个人站在吐蕃人的尸身前静默无语,许久之后 “郭郎……,我……我……懂了……” “嗯,好,走,我们去把另外一个倒霉蛋拖过来!” “还要再审问?” “两边确认一下,这次我动手!” 不过很显然,第二个吐蕃人远远没有第一个一样的硬气,看到第一个吐蕃人的惨状,直接被吓得屎尿齐流。 根本就不要审讯和逼供,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滔滔不绝!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