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没有黑夜，山中不知岁月，就看见土堆越来越大，不知自己挖了多少天了，轻轻扶了扶头上砸出的角，奶奶滴，总是逮着一个地方砸，这角虽然是砸出来的，也算头角峥嵘之辈了吧。 “今天就到这里，程家宴会的时间要到了。”周迦凌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 从房间里出来，阿紫已经在客厅里等了，萧成玉抱歉地跟阿紫道：“这里有些小，不影响阿紫姐姐发挥吧？” “哪的话。”阿紫推着化妆箱跟着她走至衣帽间里，里面摆了张化妆桌。 初冬，晚风寒凉，萧成玉一身星空抹胸礼服，拢了拢皮草披肩，挽着周迦凌走进程家宴会厅。 这次是程家老爷子六十大寿，宴会厅灯火通明，老爷子站在礼台上笑嘻嘻地接受来人的祝福，身后巨幅麻姑献寿图，两寿烛高耸入云，中间的八仙桌上一层层叠着寿桃，八仙桌旁边站着几个年画娃娃在玩耍。 京都世家对六十与八十很是看重，都会承办宴会。 席面前后留了给人寒暄的空地，萧成玉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妍青，到是看见了自家奶奶与周迦凌的奶奶坐在一起话家常，萧成玉拉着周迦凌的胳膊朝老人家走去。 这是他们结婚后首次参加宴会，又因为结婚时弄的京都圈动荡，今天来的女眷少了很多。 周奶奶细细端详了她半天道：“好像瘦了，小九有没让你好好吃饭。” “奶奶，吃了，还胖了不少。”萧成玉说着掐掐自己的小肚腩，好像还没没有肚腩了，最近生活太重了，她的膘都没了。 周奶奶笑着连连点头道，“胖些好，胖些好生养。” 她奶用手怕拍着周奶奶的手背道：“月华出来了，我们过去，成玉你跟朋友去玩去吧。” 两老太太弯着腰站起来，迈着小碎步朝自己的老闺蜜走去。 萧成玉挽着周迦凌的胳膊立在原地，寻着熟悉的人，看到立夏，立即跑去找立夏，周迦凌看了眼空空地胳膊，有些不适应人的突然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 “别看了，掉不了，走，找个地儿喝两杯茶去。”李承槿从周迦凌的身后拍了下肩膀，把人拉上了二楼。 周迦凌瞥了眼萧成玉，见萧成玉看着她，给她指了指楼上。 萧成玉转脸看到立夏眼珠子就差跟李承槿一个步伐了，推了推立夏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这痴汉模样，你大伯哥知道吗？” 立夏惊地收回了目光，用手不停地怕打她的胳膊含糊道：“怎么可能，承槿是我的白月光，我不允许你把我的初心说的那样肮脏。” 萧成玉鄙视，那是你没机会了，当初但凡给你点点希望，看你还爬承乾的床。 立夏用眼睛点了下她道：“新婚的生活怎么样？” 不怎么样，天天挖山，能好到哪里，周迦凌还说她药没用，这手哪天不是磨成泡，药用下去，这手掌还是细嫩如初，根本就看不出她是干体力活的，“不怎么样？” 立夏笑着揶揄，“看你脸黑成这死色，是不是周迦凌天天让你下不了床。” 对对对，打从结了婚，她都没在床上睡过觉。 立夏见她脸色着实难看，收了笑容问道：“还真是？” 萧成玉黑着脸直接推了她咫尺的脸道：“滚拉，怎么可能，我2号就回去上课了。” “你上课了啊，还以为这学期休学。” “妍青怎么还没来。”萧成玉朝着内宅进口的方向看去，重重宾客，她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死也不会忘记，她怎么在这里？ 萧成玉拉住立夏，跟上去。 立夏不明所以地被萧成玉拉着跑不解问道：“干什么啊？” “我好像看到赵妃红了。” 萧成玉这么一说，王立夏来了精神，跑在了她前头，气冲冲道，“一个外室，居然敢登堂入室，反了她了。” 出了宴会厅，眼睛适应了室内的白昼，尽管庭院里有路灯，面前一片漆黑，哪里还看到人影。 寒夜清冷，萧成玉合住毛领，躲在立夏身后躲着风寒。 “你跟个缩头乌龟一样怎么找人，出来一起找。”立夏伸手把她从她的身后给拉了出来。 这说话都有雾气了，你说有多冷，适应了夜的黑，借着昏暗的灯光，也能看到远处了，不时有人影走动，都是晚宴的工作人员，萧成玉搓着手臂，不放过来往的任何一个女人。 “那是不是？”立夏指着不远处有个女人，埋着头由前面的工作人员领着朝着内庭走去。 “不管是不是，我们过去瞧瞧。”你让她凭着一个模糊的背影怎么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