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可思议。 其背后的主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香满堂从前一直是青山镇数一数二的酒楼,这么多年赚了不少钱,这么一个能持续生钱的金饽饽竟然真的被放弃了,众人都有些想不通。 但想不通也没办法,香满堂每年的账本都会即时销毁,就连县令也查不到其巨额的盈利究竟流向哪里,或许上一任县令知道,但这些秘密都随着其书房被焚烧殆尽。 沈晚芸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来能转换做生意思路,以后更是得加倍小心,才能抵挡不知何时会从何方向飞来的冷箭。 “香满堂已经是官府的财产,但府衙被烧急需筹集银两重建,因此县令准备将其以拍卖的形式售出。” 尉风捻起一片肥瘦相间的鲜红羊肉,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汤锅里涮着。 沈晚芸只看一眼他这样子便知其有心事,毕竟上一次吃羊肉汤锅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于是她笑着问: “怎么?尉公子也对这铺子感兴趣?” “青山镇每年人流量巨大,南域更是做生意的好地方,这里的地势说一句寸土寸金也不为过,我当然也感兴趣,只是在下不像芸娘你有家传手艺,虽对这块地兴趣十足却不知道做些什么营生才好。” 尉风不急不缓的答,仿佛与沈晚芸是多年好友一般随意的聊天。 但沈晚芸从中听出了两个信息,一是他对这个铺子势在必得,二是可以接受合伙,如果沈晚芸能提高明确的方案的话。 尉风屡次帮她,她自然不会去抢铺子,至于做什么营生,沈晚芸正好有些新想法。 “对于生意人来讲,不论什么营生,只要能赚钱都是好的,不过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快速回本,可长久经营的营生,不知尉公子可否有兴趣?” “哦?说来听听。” 尉风来了劲,他走南闯北接触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年少有为者,但从没有人像沈晚芸这样,只见两次面就能让他大为欣赏,甚至还愿意出手帮忙,在这个年轻的小掌柜身上,似乎有什么魔力般让人心生好感与信任,因此他十分期待沈晚芸的见解。 沈晚芸没有立马就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轻轻挑开竹帘,让楼下的热闹清晰映入眼前,她又深深的看了几眼四周,微微转身笑道:“尉公子看我这天香楼的招牌菜怎么样?” “你是说羊肉汤锅?味道确实不错,忠实顾客也挺多,可这青山镇已在两个方向开了两家,更何况香满堂位置挨着天香楼分店,再开一家一样的话,这......” 后面的话尉风没有说出口,不过摆明了就是不赞同,只见沈晚芸如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放下帘子,几步行至桌前,伴随着胸有成竹的微笑,她说:“非也,非也。” “这一次我们不开分店,以香满堂为据点,打的是天香楼的招牌,但卖的是它的生意模式。” “模式?”尉风瞪大了眼睛,陷入思索的状态。 “是的,天香楼生意火爆有目共睹,但其范围最大只能辐射青山镇,再远便吃不到了,之前同尉公子说过,我想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发扬光大,但一个人变不成两个,靠我自己经营,哪怕生意日日红火不停,甚至能代代相传以此谋生,但总是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这些天我在牢中认真思索,要怎么样才能把天香楼的名声传到大江南北;怎样能不用我日日看着,还能不出差错的顺利运营;怎么才能在我偏安一隅的条件下,最快速低成本的情况下让天香楼遍布各州各县。” 说到这里,她沉默一瞬,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 “最后我终于想到一个法子,那就是不卖具体的食物,卖我天香楼生存运营的模式。” 沈晚芸此番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她虽着一身简单的布衣站在原地,却仿佛一个豪气万丈的将军,挥斥方遒的带领指挥手下士兵打仗,誓要在腥风血雨中厮杀出一个商业帝国。 “这倒是个新颖的法子,只是卖模式,你祖传的方子就会完全公之于众......”尉风指出了一个细节问题,他本就是聪明人,自然能想明白沈晚芸的规划。 坦白来说,他都被沈晚芸的宏图规划与描绘激得心血翻涌,但大多数有底蕴有祖传手艺的家族,都不会选择把老底一股脑掏给别人,毕竟常言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他很想听听沈晚芸对这方面的看法。 “这是自然,有舍必有得,我舍弃祖祖辈辈传下的手艺,赢来源源不断开花结果的天香酒楼。”和生生不息钱生钱带来的利润,最重要的是,这祖传手艺本就是她初见尉风时信口胡诌的。 子虚乌有的事情,又谈何舍不舍呢,更何况沈晚芸脑子里多的是各种各样的美食,她需要的也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