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啪—— 惊堂木一敲全场寂静,县令高坐庭前,头顶是“高堂明镜”四个大字构成的牌匾,他拿起一支木令。 “堂下犯人,你可认罪?” 跪在下首的香满堂管事支支吾吾,似是想挣扎一下却不知任何狡辩。 “人证物证俱在,即日处斩。” 这次被判决的对象是作恶多端的管事。 啪—— 木令落下,管事颤抖了一下愣在原地,直到捕快强行押他入狱,带上镣铐那瞬间,他方才如梦初醒,大声求饶道: “大人我错了,不要杀我,绕我一命吧,我再也不陷害他人了。” “大人,大人给我一次机会!大人!” 管事又哭又喊,却还是被强行拉押了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应该是捕快嫌吵堵住了他的嘴。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最大的错不是陷害我,是引瘟疫害人。” 沈晚芸冷眼旁观全场,只觉得无比讽刺,何止是权贵,原来有的人只要稍微有点小钱,便已经不把普通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可以作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这场审讯随着县令当众宣判沈晚芸被无罪释放而落下帷幕。 下了堂,沈晚芸被凤姑拉着进行了一系列扫除晦气霉运的仪式,包括但不限于柚叶从头扫到脚,跨火盆以及各种各样的碎碎念祷告。 看着忙前忙后为她打算的凤姑,沈晚芸仿佛看到了母亲的样子,严格来说是沈年的母亲,在她幼时,用瘦削的身躯撑起了整个家庭,对每个孩子都一样的疼爱,从不偏袒。 而她的生母却只爱弟弟,平等的利用每一个女儿谋福利,不管是否亲生。 每次想起上一世,沈晚芸都会更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自由,那样暗无天日看不到前路的日子,她再也不想经历。 收拾好自己和心情,沈晚芸在天香楼约见了一个特殊的人。 “沈姑娘的产业比尉某想的还要宏大,果然是女中豪杰不同凡响。” 等待上菜的空隙,尉风轻摇折扇打量四周,眼睛里满是欣赏。 “尉公子不必抬举,产业大小都只是为谋生而已,总有许多的不得已处,这次之事还要多谢公子出手帮忙,芸娘感激不尽。” 沈晚芸以茶代酒,举杯说话间,羊肉汤锅和其余主特色主菜被陆陆续续的送上桌来,他们二人坐在二楼最右侧的包厢内,四周有竹帘和帷幕垂下,挡住外围窥探的视线,但从内可以俯瞰整个一楼大堂。 这次新县令能如此配合,以雷霆之势探明真相,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是县令与尉风是至交好友,而尉风虽与沈晚芸只有一面之缘,却十分欣赏她和她的手艺,要不然事情断不会那么顺利,光让一个初次见面的县令相信他们所言就不容易,更别谈演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 算起来,这已经是尉风第二次帮她了。 如今瘟疫的源头被查明,官府立马对症下药颁布应对症策,上街的人开始多起来了,青山镇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而沈晚芸之前一直背锅,当时群情激奋的镇民如今都十分羞愧,原本都躲着天香楼走,但发现沈晚芸还和以前一样跟大家笑着打招呼,仿佛根本没把那段日子放心上,一些镇民找到沈晚芸致歉,还有一些日日光顾天香楼和芸肆,似是想用金钱减少心中的罪恶感。 因此天香楼的生意还不错,大堂内坐满了光顾捧场的镇民,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沈晚芸开展的进店免费送菜品活动。 “我只是举手之劳,总归还是芸娘你自己的本事,如今这青山镇空出一个极好地段的铺子,不知道芸娘感不感兴趣?” 尉风缓缓的品了一口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堂的人来人往。 “你是说——香满堂?” 沈晚芸顿时来了兴趣,她知道香满堂被查封,所有资产被查抄,还顺带查出不少与前任县令勾结的罪证,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连上一次郝来旺食物相克中毒事件都是其二人勾结策划的。 原来哪有什么巧合,不过是二人蓄谋已久,所以中毒死亡的人才会在郝来旺,而不是死在香满堂。 连郝佟被绑都是为了分散郝铭注意力,让他放弃郝来旺酒楼的筹码罢了。若不是沈晚芸误打误撞破局,郝铭只怕要一辈子蒙在鼓里,到死都不知背后的推手还有县令,明明他每年给其孝敬了不少。 不过蹊跷的是大家皆知管事不是香满堂背后真正做主的人,但这么多年确实出面的皆是管事,包括这次管事被抓,香满堂倒闭,都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