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吐完肠胃舒服许多,沈晚芸脑袋也清晰几分,她微眯眼,努力想看清身边的时文,但对方只是一道道重影。 “你醉了。” 时文看着她泛满粉红色的两颊,圆溜溜的杏眼微眯,樱桃小口在说话时微微开启,像在雪地里捕捉到猎物的小狐狸,透出一股迷人的狡黠。 这是平常强势镇定的她少有的神色,时文微微移开眼,想扶着她去院中稍微梳洗一下,却险些被好动的她绊倒。 时文干脆拿了毯子扶她坐下,天边是皎洁的夜色,此时有些微凉,沈晚芸也不在意,就这么眯着眼看月亮,转瞬就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一般。 “别乱跑,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梳洗。”时文扶正沈晚芸的小脑袋,让她和自己对视,在对方乖乖点头后,时文又停顿了两秒,确保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才疾步走到小厨房去烧热水。 尽管他已经足够快的打水烧热,但端着水盆回来时,沈晚芸还是在原地睡着了,长夜微凉,地上纤细的人儿蜷做一团儿。 时文微笑着摇摇头,正欲上前叫醒她,却发现对方在睡梦中皱紧眉头,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阿年,不要——”她嘤咛出声,双手胡乱的挥舞着,刚好握住了时文探过去的手,熟睡的沈晚芸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无意识的将握住的手拉至脖颈处,小脑袋蹭了两下。眼泪汪汪的流。 “阿姐对不起你。”睡梦中的她又开口了。 时文感觉胸腔内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没有抽回手,而是用另一只手将毛巾放在热水中浸湿。 刚接触到沈晚芸眼角的泪痕,对方却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弹跳起来,瞬间惊醒。 “不好意思,我做了个噩梦。” 还没有等时文询问,沈晚芸看了一眼周围,已经快速反应过来情况,她本来就提前吃过解酒药,此时吹了冷风更是清醒。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她放开时文的右手,接过热毛巾擦拭脸颊和双手。 “今夜天色已晚,就在这边休息吧,东厢房一直空置,我早就收拾整齐。” 沈晚芸又道,丝毫不见之前或狡黠、或乖巧、或脆弱的模样,有的只是镇定到有些冷漠的清醒。 在洁白的月色映照下,无端的多了两分清冷与疏离。 “好。” 时文收回看向她的目光,右手袖间的指尖轻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