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香料,怕是因为无人识得所以有毒也不知道罢。” 沈晚芸捂着鼻子瞪大眼睛,凑近柜台又看了看刚刚那种特殊的香料,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一旁的沈年也在这时察觉阿姐的意图,他咻的钻到柜台前,扯着沈晚芸就退后了好几步,表情夸张声音惊骇: “阿姐离远一点吧,我看这种没见过的香料就很可疑!说不定那郝来旺的厨子就曾不小心买回去过。” 老妇人虽一直在竹摇椅中闭目养神,耳朵却一直在听着这方的动静,眼看这面生的姐弟二人上下两嘴皮子一搭越说越扯,三言两语就要给她的小店安上如此可怖的大罪过,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气,腾的站起身来,拿过手边的扫帚就开始赶人。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屁孩,莫在我店里捣乱,没见识,我这香料可是你们一辈子也吃不起的。” “一天天的,不识货的玩意儿可真多!老婆子我不妨赌咒说上一句,这香料独供给那鼎鼎有名的香满堂一家酒楼!可从未和那吃死人的黑心肝郝来旺扯上半点关系。” 老妇人叉腰怒骂,眼睛瞪得浑圆。 “你们再敢胡说,老婆子我非报官把你们抓起来不可!” 她扬起手中的扫帚,朝着姐弟二人就扫了过来。 老妇人虽看着衰老佝偻,手脚却半点不慢,甚至脾气上头时行动还颇为利索,要不是沈年拉着沈晚芸钻的麻溜,怕是真要吃上几扫帚。 姐弟二人一口气钻出宅巷,站在巷口气喘吁吁。 “阿年你真是扮啥像啥,再练练日后都可以一人演一部话本子了,到时候可记得让我第一个瞧!” 前世今生,这是沈晚芸第一次被人拿着扫帚赶,她倒也不恼,甚至还有心思同沈年开玩笑。 只因她今日见到一个令人开心的老朋友:那店铺里的特殊香料——羊角香榧。 沈晚芸前世只与它打过一次交道,却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它是大料中的冷门香料,性味甘温,严格来说更属于药材之流,因其健脾消谷之效,多用于润肺补气类药膳之中。 并且由于其生长环境特殊且产量稀少,只有那有权有势的皇亲贵戚膳食中才能见到,平民百姓鲜少有知其样貌,更别提食用。 而沈晚芸之所以知晓,也是在郡王妃邀其交好的王室宗妇饮宴摆席时见过王府主厨使用。 那场宴会最后闹出很大的乱子,也是由这珍稀的羊角香榧引起。 如今在这深巷敝铺寻见这味香料,沈晚芸只觉得不虚此行。 倒不是因为羊角香榧有多特殊珍贵,而是这香料令她想起一个十年后才会被发现的食用禁忌,也让她对郝来旺食客集体诡异中毒事件有了隐隐的猜测。 昨夜还为郝铭之事伤神忧心,今日便阴差阳错发现重要线索的沈晚芸心情大好,她看了看天色,巳时已过半,正是用膳的好时候。 “饿了吧?走,阿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窄巷的出口离郝来旺酒楼很近,误打误撞他们终于走出了羊肠小巷。 并且由于郝来旺酒楼前不久发生的集体中毒事件,这条街上的店铺都被影响,此时客流少了很多,远不如他们进肆集时拥挤。 沈晚芸带着沈年朝着郝家酒楼所在的方向一路前行,他们的目标是那老妇人口中的香满堂。 这条街原本只有郝来旺一家酒楼,但随着它的生意火爆,陆陆续续又开了许多家,最巧的是,这香满堂酒楼恰好开在郝来旺对面。 因着受影响生意冷清,店小二见沈晚芸二人走进店里十分激动,连“客官里面请~”五个字都吆喝的贼起劲。 沈晚芸也不负他望,坐定便从菜谱上挑着点了两荤三素,都是些最常见畅销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