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完毕,江唯一和泄了气的小皮球一样,软趴趴贴着她身后的靠椅,没什么心思去注意形象。 又过去几分钟,见情况差不多,江唯一彻底贯彻她的拍卖理念,举起手中竞价牌:“四亿二千万。” 全场安静,压价声音销声匿迹。 雪肤红唇的女生处在镁光灯下,马尾松松散散,整个人有着种安然处事的气质。 哪怕泰山临于前,也面不改色。 这个数字,让绝大多数人不敢再竞争。 起拍价一个亿,截至目前,拍卖价已经将这块地翻了四倍,在以往的拍卖中不是没有更夸张的情况出现,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新官上任三把火,江唯一用两句谚语将目前情况分析得明明白白。 她往身后的座椅靠靠,有了种占据上风,稳坐江山的架势。 “五个亿。” 下一秒,她拍卖价被压下。 错愕回望,李彻兰白色西装,温文尔雅,坐她和时闻的右后方。 她一直没注意。 漏了个致命关键。 想起蒋诗诗说过的修罗场,江唯一张张唇,五亿一千万的词句在嘴边犹豫难开。 事到如今,她很难不怀疑,李彻兰是觉得她驳了他们李家的面子,惦记着今天一次性找回来场子。 她压回去,他再抬价? 将一块本来市值最多五亿的土地,活生生抬到不可预计的地步? 李彻兰喊过五亿,全场没人再出声。 他们安静到缄口不言,像是默认这块地所属权会落在李彻兰身上,毕竟李家最近在江北的形式大好,没人觉得自己有能拼过李彻兰的实力。 只能翘首以待,看会不会丛林之战。 过一会儿,江唯一举起了牌子:“六亿。” 然而,过几秒李彻兰像是死盯她,咬着不放:“六亿一千万。” 江唯一僵直身子,咬咬牙,迟缓地开口:“七个亿。” 全场哗然。 谁都知道,这块地的拍卖价已经远远超过了它实际价格,再这么争下去,谁都讨不了好。 应了那句古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后半句虽然没那么贴切,但剩下的人也可能抱同种看好戏的心态,想知道最终谁会改变江北未来局面。 江唯一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泄了气般,望向时闻:“如果他再喊,就算了吧。” “不想让江家垮台?” 这块地的不确定因素过多,的确有可能联系到。 但江唯一摇摇脑袋:“不是,我不想让你家里人失望。” 时闻的小舅舅,她记得他严苛的样。 时闻今天的西装很普通,黑灰色调,领带普通的平结系法,他眼神没焦距地落点某处,与此同时,江唯一的左手被他蕴藏生机的温暖手掌覆盖:“你喊。” “大不了,我再去哭一次。” 江唯一迟疑着,眼睛逐渐明亮。 她状作不经意的,将自己的发圈拂了拂,笑靥如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