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延川没说话,按着小雪手指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一看,告示上写的意思是,本地富户刘员外常年受胃疾困扰,若有神医能治好他的病,必有重谢。 延川摸了摸怀里所剩无几的银两,当初也没算到身边会多一张吃饭的嘴,想到去江南路途还远,他伸手揭下告示。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议论,刘家伙计看这揭榜的人,打扮的确像个郎中,就引着师徒二人向刘府走去。 刘府盖得很气派,不比京官们的宅邸差,只是富贵有余,典雅不足。 刘员外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形销骨立须发花白,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歪靠在会客厅的主坐上。 “听说两位是京城来的,先请坐。春晓,给客人上茶。”刘员外的声音,听起来中气不足。 两人简单行礼在客席坐下,延川对刘员外说:“员外不必客气,在下是看了告示来的,学医之人为的就是给患者消减病痛,请员外仔细讲讲是如何为胃疾所扰的。” 刘员外哎哎呦呦地说了半天,一副怨妇倒苦水的样子,两个丫鬟也跟着搭茬。小雪听着全无重点的家长里短,想要插话,去看师父一脸淡定,只好作罢。 等刘员外讲完,延川才开口简单问了几句,“员外可是经常大便溏稀,夜间尿频。” “啊,对对对。”刘员外微微坐起。 “员外可是腹部冷痛,得温则减。” “啊,对对对。”刘员外坐直身子。 “员外可是常感到口渴,却又不欲饮水。” “啊,对对对。”刘员外盯着延川,向前倾身体。 “之前的大夫都开了哪些方子,可否让在下看一看。” “可以,秋思,去取来与先生。” 等人的空档,延川检查了刘员外的舌脉。 看过他服的药和日常食谱后,他说:“大致情况在下了解了,请员外到宅中寻一处无风僻静的所在,在下为您先行针灸治疗。” 刘员外的愁容稍有缓解,立刻按延川所说,带二人到了他的书房。说是书房,架子上多是些古玩字画根本没几本书,这是刘员外平日查看账本的办公之处,卷帘后的里间屋有张午休用的床榻。 刘员外脱下外衣躺在软榻上,露出小腿。小雪打开针包,将银针递到延川手边。 “足三里,膝下三寸,胻骨外廉大筋内宛宛中,两筋肉分间,举足取之。”延川一边给小雪讲解,一边用刘员外自己手的四指在膝下丈量,很快找准了定位,“足阳明胃经之合穴,胃腑之下合穴。所谓肚腹三里留,主一切胃脘不适。” 延川右手拇、食指持长针,中指指端紧靠穴位,指腹抵住针身中部,当拇、食指向下用力时,中指也随之屈曲,将针刺入。 小雪指尖也模拟着扎针的动作,他不是第一次见延川扎针了,针灸工具携带方便,比开方煎药见效更迅速,急救更有优势。 延川进针后,询问刘员外可有不适,言语安抚,让他留意胃脘部的变化。随即开始复式补泻手法,将刺入的深度分为浅、中、深、三层,先浅后深,每层各做紧按慢提九数,退回最浅层称为一度。延川反复提插撵转,指挥刘员外配合呼吸,进针时呼气,出针时吸气。 “热了,热了。”刘员外摸着肚子兴奋地说,“腹中似有一股暖流经过。” 延川给刘员外双侧的足三里穴,都用了一遍这样的手法,累得满头大汗。小雪见师父腾不出手,主动拿帕子给他擦脸。 拔了针刘员外急着要起来,延川嘱他卧床,一盏茶后再慢慢起身。 “先生真乃神医也,在下佩服。还请二位在府上多住几日,为老夫调养身体。” “员外的身体积蔽日久,的确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如此我二人便叨扰了。” “春晓,快去叫刘福来,给二位贵客安排上房。” 管家来之前,延川让小雪在书房写下一方子,芡实,茯苓,陈皮,淮山等量,煎煮方法如熬粥,一日三次,餐前服。 “从今日起,这个方子需长期服用。”延川交代道。 “好好好,都听先生的。”刘员外爽快答应。 不一会儿管家刘福来了,延川与小雪被安排住进东跨院的两间厢房,晚膳随后送到。 刘府的下人刚走,小雪就迫不及待地问:“师父,师父,您今天用的是什么针法,我头一次见,好神奇。” 延川见刘府的晚膳,比他们平日吃的粗茶淡饭丰盛多了,撕下一只鸡腿叼在嘴里,“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 小雪也多日不见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