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她亲自送秦谦和离去,又招来聂羽宁关心了一番,聂羽宁只说她与秦谦和一见如故。 周太夫人只得作罢,叮嘱明日清点物品,归还常国公府当年送来的聘礼。 宁北公府没有男丁,安排的管家陈伯领着家丁,抬着聘礼直接送往常国公府。人还未到常国公府,十里红妆,长如游龙,引起众人的瞩目。 大家一问,原来是宁北公府与常国公府解除婚约,退还聘礼。 这一块坐落的是豪门望族的府邸,又是散值时间,不少官家子弟驻足停看,隐约知道昨日芳华宴上发生的事。互相一交流,这常国公府常三郎抛弃未婚妻,攀附公主的名声传得更远了。 常国公府门口,陈伯走在红妆队伍前面,捏着聘礼单子和退婚书,叩响了两个硕大的铜环,大门很快开了。 开门的小厮一见这阵仗,吓得两股颤颤,半天没有问出一句话来。 陈伯出身行伍,是云州退下来的老将,仅仅背手站在门口,就气势十足。 “小童,烦请你们家主人出来,就说宁北公府前来退还聘礼。” 小童撒腿就往里面跑,连大门都忘记合上,活像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赶他。 常国公领着众人出来时,就见到陈伯的健硕身影,连连迎上去,“陈将军,您亲自前来是为了……” 想当年,宁北公登门定下婚约时,这位还不是宁北公府的管家,而是云州将领,跟随宁北公左右,风光无限。 陈伯微微颔首:“解甲归田的将军当不起常国公的一声‘将军’,在下现在是宁北公府的管家。今日奉家主的命令特来归还聘礼,归还当年常家三郎君常俊与我家三娘子的聘礼,还有宁北公府写下的退婚书,从此婚约作废,男娶女嫁,各不相干。” 陈伯递上两样东西,陈旧发黄的礼单和崭新的退婚书,常国公府无奈接了过去。 “这是当年贵府送来的礼物名单,有些东西不能长期保存,我们宁北公府取用了。所以,宁北公府便以其他等价的物品弥补,国公爷请过目,若是有问题,可以与在下提出来,再行解决。” 常国公自知常俊的心思,心中有愧聂家,不想把这事闹得太难看,只想迅速解决此事。 而宁北公府的人不是贪墨财物的蠢人,不会在归还的聘礼上克扣。 他顺手就把聘礼单子递给老妻,命人抬着东西进门。 常国公夫人细细打量着聘礼单,看到几样价值连城的陌生物件,心里猜测是宁北公府弥补的物品,实在是太过震惊,一时惊呼出声。 “国公爷,这……” 常国公微微蹙眉,想问什么事,不能等退还的聘礼进门再说。难不成宁北公府真的克扣退还的聘礼不成? 常雅馨误以为缺少什么物品,宁北公府给昧下,顿时一把抢过聘礼单,大声嚷嚷:“娘,是不是宁北公府克扣咱们的东西?可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他们还回来,阿俊还等着娶媳妇呢。” 昨夜常俊回来,跟随的仆从们脸色灰白,如丧考妣。一问之下,他们才知道陛下斥责了七公主和常俊,而罪魁祸首就是聂羽宁。 她这个当娘的能不生气吗?可不得在退还聘礼之际找回场子? 常国公夫人连连阻拦:“不是,雅馨你误会了。宁北公府弥补的东西太过珍贵,娘以为他们家弄错了。” 常雅馨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可能?他们家舍得吗?” 常雅薰把玩着指甲,笑嘻嘻地道:“怎么不可能?宁北公府有三百年的世家底蕴,要什么有什么,要不是阿俊运气好,被先宁北公看中,你以为你能够当人聂三姑娘的婆母?” 又无奈地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常雅馨,“可惜呀,妹妹你不惜福,有天大的福气也留不住。” 有其母必有其子,常俊能有这么大的盘算,妄图娶皇室公主,也与常雅馨的挑唆蛊惑有关。 陈伯微微一笑,想到临行前聂羽宁的叮嘱,道:“国公夫人指的是宁北公府弥补的金银器皿、古玩摆件等物吧?这是我们家三姑娘亲自点名赠送的。因两家议亲时,贵府二姑奶奶喜欢御赐之物,要我们家三姑娘陪嫁,为此生了嫌隙,三姑娘心里过不去,叮嘱我等赠送御赐之物弥补常家。” 常国公府的众人脸色微僵,本来只是他们自家人知道的事,陈伯一说,附近看热闹的人都听见了。 众人看着常国公府的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尤其是看着常雅馨的眼神,透露出浓浓的嫌弃。 儿媳妇未进门,做婆婆的就觊觎儿媳妇的嫁妆,这吃相太难看了吧? 难怪宁北公府要退婚! 常雅馨的脸色刷地红了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