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准备。 只是没有想到凉亭里多了个秦谦和,道:“秦相也在这里,我只拿了两把油纸伞,要不再返回去找一把油纸伞过来?” 秦谦和不忍心让柔弱的女子来回雨里走动,张口拒绝了提议,“不用,我……” 没有油纸伞,他怎么过去?淋雨过去,又要换衣裳,不知道马车中有没有多余的干净衣裳? 聂羽宁察觉到他的窘迫,抿唇取笑,眼眸如星,玩笑道:“等会儿秦相与我共一把伞,你也别来回奔跑。” 接过林彤手臂上的披风,她抖了抖,裹在自己的身上,驱除凉亭的微微寒意。又撑开油纸伞,准备走出凉亭,才发觉不对劲。 今日出门参加宴会,打扮得淑女温婉,脚上的鞋子也是软底绣花鞋,而非寻常穿的靴子。顿时,她为难地看着林彤,“段柳让你给我带披风,没给我拿双靴子过来?” 雨天泥地里,穿着绣花鞋走不了两步,鞋子里就要进水,鞋面也是泥浆,她回到盛宴客厅脏兮兮的,弄脏人家的地毯,也有点失礼。 “您的靴子拿出来洗干净晒干后,没有来得及放在车厢里,马车上只有一双绣花鞋。”林彤也很为难,还淡定地告诉聂羽宁,“不仅仅鞋子,就连宴席上穿的衣裳,也没有备用的,就您身上这一身月华裙。” 聂羽宁:“……” 七大世家的贵女没有衣裳穿,传出去合理吗? 林彤真心诚意地说道:“为了不失礼于人前,我是抱您过去,还是背着过去?” 聂羽宁看着林彤,其实林彤的身高在女子中算高挑的,但是还是比她稍微矮一点点,林彤背着她过去,怎么看都有点费劲。除非……林彤扛着她过去。 思量片刻,她转身盯着秦谦和,将目光落在秦谦和身上,笑得意味深长:“秦相,要不还是我们共一把油纸伞?” 秦谦和:“……” 目光落在聂羽宁的绣花鞋上,他终究心软,不忍心她穿过泥水,狼狈出现在人前。顿时,他轻轻“嗯”了一声,在林彤惊诧的眼神中,拦腰抱起聂羽宁,大步穿行在雨幕中。 幸亏下雨天没什么人,几个人一踏入回廊,秦谦和就将身上的小姑娘放了下来,心虚地查看四周的情况,没遇到什么人,方才舒了一口气。 从前院回内院客厅,处处有连廊相连,再不济也是石板铺地,地面积水少,聂羽宁三两步就躲过去了。 秦谦和跟在身后护送她,林彤跟在两人身后看了一路,心中惊奇古怪,也要装作不是什么大事。 聂羽宁一回到客厅,脱下外面披着的火红披风,腰间的黄玉麒麟腰佩顿时显露出来。随着她走动,玉中如有流水波动,闪着光泽,一看就是上品,再加上又是男子佩戴的腰佩,顿时引来众人的好奇目光。 “聂三姑娘出去一趟,就得了这么个稀罕物件,可是遇到什么贵人?” 搭话的女子年岁不大,心思却多,问得天真无辜,暗示意味十足。问完,她还朝着常雅馨那边瞥了一眼,观察常家人的态度。 聂羽宁笑了笑,回道:“是遇到个贵人,一见如故。” 常雅馨刚刚争吵输了,一直想要找机会扳回一局,这不聂羽宁身上佩戴的腰佩,顿时给了她机会,她嘲讽道:“三姑娘,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是男人佩戴的腰佩,怎可如此大大咧咧带在身上?你把我们阿俊置于何地?” 聂羽宁轻笑道:“我过府参加赏花宴,也没见常俊过来拜见我家长辈,他到底在哪里?陪伴着谁?又把我宁北公府置于何地?” 众人震惊,又吵上了?这才过了几个时辰? 以后常国公府热闹了,不用请戏班子,也能天天看唱大戏的表演。 常雅馨指着聂羽宁腰间的黄玉麒麟腰佩,气得手指头直抖,呼吸都不舒畅了。她努力挤出一句话,斥责道:“他是男子,行事风流倜傥了些,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你聂羽宁是女子,怎可如此轻浮?收取别的男人的玉佩!毫无德行可言!” 刚刚到客厅,秦谦和因收拾油纸伞而落后一步,恰好听到常雅馨当众斥责聂羽宁,他脸色黑沉如水,淡声道:“她身上佩戴的腰佩,是我赠送的。你有意见?” 众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没有回过神来,再一看常家众人的态度,特别是常雅馨的难堪,想要斥责聂羽宁又忍得脸色扭曲。 稍微机灵的人猜出对方的身份:莫非是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