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丢过一块麒麟腰佩?一模一样的黄玉材质?怎么找不回来?在哪里丢的?” 聂羽宁一下捕捉到重点,心猛然加快跳动,她看似云淡风轻地连着追问他。 若是秦谦和丢失过一块麒麟腰佩,是否就是她捡到的那块?若是她捡到的麒麟腰佩是他的,是否他说的是真的丢失,被旁人捡了去?还是秦谦和的话中有撒谎,欲盖弥彰? 这一切都等着她去验证! 聂羽宁的异常引来秦谦和的侧目,他倒是没想到聂羽宁比他还在意麒麟腰佩的去向。 聂羽宁察觉他眼中的疑惑,猛然想起自己太在意麒麟腰佩的下落,有些反常,低眸一笑,咳嗽两声,不好意思地说道:“这种黄玉珍贵难得,要是丢过一块一模一样的麒麟腰佩,我替你心疼。问问看在哪里丢的,说不准我能够给你寻回来呢?” “是丢过一块一模一样的麒麟腰佩,也是黄玉的。”秦谦和也不知道信了她的说辞没有,他点了点刻着字的地方,笑道:“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谦’字标记。” “大约四年前,年底回上阳城,我听闻恩师要致仕,并且向陛下递交了辞呈。当时,我见完陛下后,去政事堂找恩师详谈,出门不久,就发现腰佩丢失。从宫门口返回政事堂,我找了一路,依旧没有找到丢失的腰佩。”秦谦和见她感兴趣,一边回忆着那日的情况,一边说道。 聂羽宁问道:“那后来怎么没找了?问过宫中的侍卫或者公公没有?” “后来,我回想起一件撞人的小事,就没有再往下寻找。”秦谦和浅浅一笑,见她疑惑迷糊,不如寻常精明,有些傻乎乎的。他不得不点明道:“撞我的是个内侍,陛下身边伺候的小公公,而那时恩师的处境不太好。” 若是对方捡到他的腰佩,愿意还给他,自然会还回来。若是对方没有捡到,找上门去,倒也有得罪人的嫌疑。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内侍心怀不满,在陛下耳边说两句,恩师的情况雪上加霜,倒成为了无妄之灾。 聂羽宁想得更多,比秦谦和深一层,静默不语,侧耳倾听。 她心道:晚上去青云观,和陶先生合计。 却紧张道:“这腰佩是你老师赠送给你的,转赠给我不好吧?” 一边嘴里说着转赠不好,一边作势要给秦谦和系回去,真诚无比。 秦谦和从她手中拎走麒麟腰佩,手指勾着绳结,利落地替她系在腰间,自然垂落在裙摆上。月白长裙上勾勒的金线纹路,恰好与黄玉腰佩交相辉映,素雅中透着贵气,让人多了威仪。 “麒麟腰佩与你倒是挺配的,恩师知道我转赠给你,也不会生气,还会因为你带着比我好看而高兴。” 周相前几年致仕后,一直在家玩玉石,雕刻配饰摆件赠晚辈,这事儿聂羽宁也有所听闻。她没想到周相如此看中秦谦和,俨然视作自己的子侄之辈。 聂羽宁问道:“周相这是给每个孩子雕刻的腰佩都一样?都是黄玉麒麟?” 若是黄玉麒麟腰佩是批发出现的,她要想搞清楚真相,估计得去问周相了。难度相应增加很多,难保不会打草惊蛇。 秦谦和误以为聂羽宁怕撞上同款,摇摇头,“不是,麒麟的样子是我画的,腰佩是恩师雕刻的,而那种质料的黄玉极少,大约世间只有这两块黄玉麒麟腰佩一样。而那块丢失的腰佩,不可能再现世。” 聂羽宁看他说得这么笃定,很想告诉他:她的口袋里就装着一块一模一样的腰佩! 突然,秦谦和身体紧绷,推着她急切道:“快起来!有人过来了!” 外面依旧秋雨淅沥沥,隔着白蒙蒙的水帘,聂羽宁眺望池塘的另一边,也没见到其他人的身影。再一转眼,望向凉亭的另一侧,假山旁边的十字路,果然见到撑伞的女子。 熟悉的身段,熟悉的衣衫,是她的属下林彤。 聂羽宁施施然起身,一点也不介意林彤看到她的动作,以林彤的沉静性格,就算她现在坐在元晖帝的腿上,对方也不会大惊小怪的,只会猜测她这么做的目的,要不要帮忙完善计划。 “是林彤,自己人,她不会出去乱说的。” 秦谦和看到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林彤,舒缓了紧张的情绪,直起身整了整衣衫,抚平皱褶的地方,又恢复了翩翩君子风度。只是耳尖薄红,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丝尴尬羞窘,他终究没有聂羽宁脸皮厚。 秋雨来得又急又猛,冲刷着小径石子路,路面积满了雨水,涟漪浅荡。 林彤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踏上凉亭时,靴子表面皆是溅的雨水,幸亏她扯着裙摆,才勉强保持裙摆的干净整洁。 臂膀上抱着火红色的披风,手上拎着多的一把油纸伞,显然她来接聂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