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队伍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褚太尉叹了一口气,回首走向屋内。 堂屋中只剩太尉、韩夫人和褚归荀三人。 褚归荀第一个忍不住道:“阿芙以后要一直如此吗?”她刚才依恋不舍的神情,看得他心中一阵钝痛。 太尉沉思道:“宫禁之地,当初进得容易,如今出来却难。” “太后娘娘所说‘李代桃僵’之法,不知阿廉如何想?”韩夫人问。 “阿姊的提议虽好,却非上策。且不说如何保证那宫女不生异心,便是阿芙出来以后,以四娘的身份在外行走,此时尚无不可,等两三年后,婚嫁之事又该如何?四娘的身份终究还是低了。” “义父,两三年后的事情就等到两三年后再想吧,等不定那时会怎样呢?阿芙既不喜后宫,不喜陛下,怎能一直让她留在宫中?”褚归荀道。 太尉问他:“阿芙不喜陛下,是她自己和你说的?” “是,上回我与阿芙、五娘在外吃饭时,她提起的。” 太尉一时沉默。 房中鸦雀无声。 良久,还是褚归荀打破了寂静,他看了一眼韩夫人,然后才问道:“义父,韩夫人,当初为何阿芙会同意进宫呢?” 太尉摇摇头:“我亦不知。当初我提议送她回崔家,她可是坚决不同意的。阿姊说让她入宫,我与她提了,她却点头应允。 “我本以为她天性单纯,不知利害,听到陛下求娶便以为没有转圜的余地,细细和她说了我们家与皇家的关系。但她依旧同意入宫。 “我想或许阿芙本身就不抵触进宫,便送她去选秀了。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如此。” 韩夫人道:“当初也是我犯轴,一定要和她闹。现如今她恢复过来,我与她相处甚欢,却又不得相见。真是造化弄人。” 太尉长叹一口气。 “罢了,容我再想想,是否有两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