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尉府的路上,褚归蕖就陷入了昏睡。 “小姑母,小姑母,我们到家了。”五娘喊了她几次,甚至摇晃她,她都没醒过来。 “怎么了?”褚归荀打开车门。 “叔父,小姑母她醒不过来。”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因为之前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脸上压出了几道红痕。 “大概是睡得正香吧。”褚归荀笑着将人抱起,轻轻掂了掂。比起上元节那时,稍微重了一点。 褚归蕖似乎感受到了午后的阳光,头朝他的怀里拱了拱。于是褚归荀帮她转了下方向,使她的脸整个埋在自己怀中。 少女的身周氤氲着苦涩的药香以及清甜的沉香味道,两种气味经过长时间的熏陶,早已融合为一体,就像阿芙自己,生而就是一个身份尊贵但体弱多病的小娘子。 褚归荀一路抱着她走到了正堂。褚太尉与韩夫人仍未回来,许秋倒早已守候在这里。 “许秋姑姑可用过饭了?” “奴婢用过了。” “那你们何时回宫?” “应在未时前回宫,再过一刻就得走了。” “好吧,那得把阿芙叫醒了。” 褚归荀将她放在软榻上,盈竹轻轻呼唤着她。 褚归蕖从睡梦中醒来,恍惚好像还在马车上。 “五娘,我们什么时候……许秋姑姑?!” 怎么换了个人? 许秋笑道:“二娘子终于醒了?咱们现在在回宫的路上,马上就到丹凤门了。” 啊?我这一路都睡过去了,也没有和阿兄、五娘他们道别。褚归蕖颇有些遗憾。 “二娘子这趟出去可玩得开心?” “嗯。”她用力点头,“就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许秋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也如一位慈祥的长辈一般宽慰她:“过不了几天又能出去玩了。” “我知道的。到时候还要麻烦许秋姑姑带我出宫。” 未时,许秋一行人进了丹凤门。申时不到,褚归蕖就回到了邀月宫。 因为午饭后睡足了觉,此时她依旧神采奕奕,精神充沛。 不过她早在昨晚就写好了功课,这时候反倒没事做了。 该做点什么呢? 出去逛就算了,她的腿脚经不起长时间的走动。 那在房间里可以干什么解闷呢?古代女子的爱好除了琴棋书画四项,还有女红、调香、烹饪……绣花!我还没有尝试过绣花。 她跑去找怀瑾。 “怀瑾,怀瑾,你会绣花吗?可以教我吗?” 怀瑾对她的想一出是一出早已习惯,答道:“奴婢的绣技不过刚刚能入眼罢了,流玉倒是擅长女红,她绣的帕子都好看得紧。” “真的吗?给我看看。” 怀瑾便掏出随身的一条帕子,指着角落的一朵芍药道:“这就是流玉绣的。” 这是一朵重瓣的粉红色芍药,绣得十分细致,卷起的花瓣边缘和一根根金色的花蕊都能看清。配上三两片青色的叶子,显得娇艳欲滴。 “真好看!流玉在哪里?我要找她学女红。” “二娘子何事找奴婢?”正巧流玉走了过来。 褚归蕖几步跑过去牵住她的袖子:“流玉阿姊,你绣的帕子好好看,我想和你学绣花。” 流玉看向她期盼的双眼,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道:“自然可以。二娘子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学绣花?” “我想闲着反正无事,学点技艺,以后还可以送给阿姊他们。” “二娘子有这份心便好了。”怀瑾欣慰地笑。 “怀瑾,我以前会绣花吗?” “二娘子只在八九岁时学了一段时间,后面就嫌无趣,丢弃不学了。” “好吧,我这次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两人说定了,流玉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教褚归蕖绣花。今日先从基本的针法教起。 怀瑾给认真上课的两人送上茶水,顺便看了眼褚归蕖的学习情况。 “二娘子可要小心扎到手。奴婢初学时,手上扎了好几个窟窿眼。” “没事,我会小心的。”这么长一根针,她怎么会看不见? “啊。” 真的戳到了。苍白的指尖渗出鲜红的血珠,褚归蕖饶有兴趣地看着血珠越变越大,然后就被流玉按住擦掉了。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