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六神无主,失去分寸。 阎婆惜见时机成熟,开口道:“娘亲,既然算命先生都说的这么准,十之八九,便是真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这黑脸来此,不如将他灌醉,到时候看看他身上可有贵重之物。” “这不好吧?”阎婆有些担忧道。 阎婆惜一心一意,都是跟张文远双宿双飞,只要是对宋江不利的,那她是一万个如意。 “母亲,天命难违啊,这算命先生告诉俺们血光之灾祸,若是当作不知道,自我隐瞒,等灾难降临,我们还能往哪里逃?”阎婆惜鼓动道,“我是说万一这人跟盗匪勾结,一个不好,便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候来个诛九族,母亲,那我们娘两,那都是要杀头的啊。” “杀头?!”阎婆就是个没见识的女人,听到这话,只吓得三魂飞了六魄,不可置信的道,“我的好女儿,你莫要吓唬老娘,娘亲这心脏普通通乱跳,都要跳出心窝子来。你可莫要说也,着实真的吓死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阎婆惜拉着母亲手,道:“母亲,这宋江今晚,不要管女儿,我若是让他走,那也是好事,我们少扯瓜葛,若是他不走,那我就灌酒水与他,到时候看他身上有什么纰漏么有。” “若是没有呢?” “没有便是没有呗。”阎婆惜侧着身子,哄着母亲道,“娘亲,往后莫要再去寻宋押司,他反正每日给银钱,来与不来,管他如何。” 阎婆听到这话,终究不再说话,终究她只有这个女儿,加上她平素极为敬畏鬼神,听到女儿警告,生怕出一些大事,只好叹息道:“那便依女儿所言,不过,你还是得客气一些,莫要太过蛮横。” “我蛮横?他若是不招惹我,我自然好好与他说道,若是他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阎婆惜也不是好招惹的。”阎婆惜眉毛一竖,却是根本不宋江放在心中。 阎婆苦恼无比,又是问道:“那算命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我怎么知道?看着像是个书生,中年岁数,说话轻言细语,很是说服人心,真是个厉害的。”阎婆惜不由得感慨道,“她还算得我丧父,可谓一样样说的很准。” “那你赏人家钱没有?”阎婆也是惊叹,“怕是遇到神仙呢。” “这等神仙人,我从不吝啬。给了三十文钱。” “你倒是大方。” 阎婆惜笑着道:“母亲,生死之间的大事,女儿从不吝啬。” 这老婆子种种叹口气,拉着女儿手道:“好女儿,莫要耽误,咱们在这里牵扯久,只怕宋押司走人。” “走人便是走人,我也懒得搭理。” “我的儿啊。”老婆子眼瞅着要哭。 阎婆惜道:“那娘亲将酒水端上楼来,我与他吃喝便是。不过,我要忙会,一会再看心情,陪他还是不陪。” 这老婆子这才松口气,便下楼端菜,将酒肉搬将入来,摆在桌子上。 阎婆又请宋江上楼,她算是做中调和。 看宋江时,只低着头。看女儿时,也朝着别处。 阎婆道:“我儿起来把盏酒,莫要让宋押司自个倒酒。” 婆惜不给面子道:“你们先吃,我要过会。” 婆子道:“我的女儿,爷娘手里从小儿惯了你性儿,别人面上须使不得。宋押司今日来不容易,你莫要在这里耍小脾气。” 婆惜瞅着宋江,故意道:“不给这狠心人倒酒又能如何?难不成拿一剑来取了我这人头!” 阎婆倒笑起来,说道:“又是我的不是了。押司是个风流人物,女儿啊,押司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倒酒便罢,且回过脸来吃盏儿酒。不要任性。” 婆惜惦记都是今日算命的事,只觉得跟宋江缘分已到尽头,这人既要倒霉,她更是看不上他。 那宋江又黑又矮,偏生还老,最是心思颇多,无耻的很。 哪里能与张文远比拟,一会便派人去请,好与他温存恩爱。 那个很心人,却是一点都不想我。 那婆子自把酒来劝宋江,宋江勉强吃了一盏。 这女婆子只好说道:“押司莫要见怪。闲话都打叠起,明日慢慢告诉。外人见押司在这里,多少干热的不怯气,胡言乱语,放屁辣臊。押司都不要听,且只顾饮酒。” 筛了三盏在桌子上,说道:“我儿不要使小孩儿的性,胡乱吃一盏酒。” 婆惜又道:“娘亲,莫要只顾缠我!我饱了,吃不得。你们先喝酒,一会我要喝,只怕你们又喝不过我。” 阎婆道:“我的女儿,你也陪侍你的三郎吃盏酒使得。莫要太过无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