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取决于草叶的形状和厚度,而这种因素总是不确定的。 师父曾经教过许谣君如何选草叶,许谣君却听不进去,依然喜欢随手薅。 在她看来,每一株草发出的声音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所谓的更合适或更好听。 比如今天的草叶就选得很称景——音色清亮绵长,像是蕴藏着万物的无限生机一般,勾着人的心思和眼前的草长莺飞一齐跳舞。 良久,许谣君放下草叶,看着坐在一边的花筠,问道:“发什么呆呢?” 花筠这才回过神来:“今日听闻许姑娘一曲,如闻仙乐。” 许谣君显然不吃这套:“你就知道说客套话!” 花筠连忙解释:“不是客套,曲子的确是十分好听的。” 许谣君还想说对方,但仔细想想,她也觉得好听,便勉强饶了他。 她从衣襟里掏了集市上买的丝线,示意花筠把手腕伸过来:“兰兰和我说,端午节带手绳是祈福的,我也打算给你编一条,算是……感谢你那日在荒山的救命之恩。” 花筠不自觉露出笑容,打趣道:“手绳是给小孩子戴的。” 许谣君佯装愤怒恐吓对方:“你戴不戴?” 花筠无奈,啼笑皆非地伸出手去。 许谣君得逞般挑挑眉,比了对方手腕的尺寸,开始编手绳。 花筠在一遍静静看着,直到许谣君编好第一个绳结,这才出声询问:“许姑娘……你……确定要这样编吗?” 许谣君屏息凝神将一根线从缝隙里拽出来,这才分出心思来回答对方:“不然呢,我只会这一种啊。” 花筠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又试探着问道:“要不……我来教许姑娘其他编法?” “好啊。”许谣君爽快地答应了。 在花筠即将松口气时却又话锋一转:“不过这个手绳是我答谢你的,我要亲力亲为,你不能插手。” 花筠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问道:“许姑娘,你可知这结的名字?” 许谣君的心思都放在编织上,漫不经心地答道:“不知道,名字重要吗?” 花筠哽住了,最终还是妥协了:“不重要,许姑娘开心就好。” “你这人真奇怪。”许谣君摇了摇头,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