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看着正在被编织的手绳,许谣君的确是有些思念师父了。 每年的端午节,师父都会编这样的手绳,然后挂在白茗山最高的树上,看着它被风吹,被雨淋,最后退掉颜色,随着某次狂风或者暴雨跌落枝头,陷入泥污…… 许谣君一直挺不理解,为什么师父费尽心思编好它,却又从来不戴它。 也曾问师父是不是在思念着什么人,师父的回答最多也只有那句话:“为师无牵无挂,小四不许消遣为师。” …… 手绳编到末尾处,许谣君的回忆也戛然而止。 许是早上起得急了,头发束得松松散散,风一吹就垂下来一缕,未等她腾出手去整理,花筠越突然伸出手去,帮她将头发别到耳后。 啧啧,这人今天还挺有眼力见。许谣君倍感欣慰:“谢谢啊。” 花筠愣了片刻,这才说道:“看许姑娘的头发有些散乱,不如在下先帮许姑娘梳理一下?” “好啊。”许谣君一把扯散了本就松垮的束发带,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立刻散下来,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扬起。 花筠突然就愣住了。 许谣君把束发带递过去,催促道:“书呆子!怎么又溜号了?” 花筠赶忙接过发带,绕到许谣君的身后。 指尖轻轻拢起许谣君的黑发,花筠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凌乱,但还是谨慎地将头发收拢,整理,然后用束发带缠起来。 然后问道:“许姑娘,这个力度合适吗?” “这就好啦?”许谣君晃了晃脑袋,笑嘻嘻地点评道,“不错哎!我很满意!” 花筠也就跟着笑了。 花兰和小鹤玩累了,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兄长,要不要吃饭啊?” 花筠赶忙打开一旁用蒸布包裹的青团和粽子,说道:“当然好啊,就等你们两个呢。” 小鹤迫不及待地拿个粽子,三下五除二便拆开,对着莹白的糯米咬了下去。 许谣君学着他们,将粽叶小心翼翼地除去,糯米的清香和红枣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试着咬一口,又甜又糯。 “真好吃!”许谣君由衷地夸赞道。 花兰赶忙把一颗青团递到许谣君的嘴边:“许姐姐,再尝尝这个!” 许谣君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 艾草的香气和糯米粉融合的恰到好处,里面的豆沙馅也甜度适中,口感也是又软又糯。 许谣君觉得好吃,又咬了一口。 花兰笑她不会做饭,倒爱吃。 欢乐的下午时光就这样悄悄流逝。 …… 临近傍晚,花兰从裁缝店拿回了制作好的衣服,笑嘻嘻地拥着许谣君进了卧房:“许姐姐,快试试新衣服!” 虽然嘴上说着习惯了一袭素衣,可看到华美的绸缎和精致的绣花,许谣君还是觉得期待。 也就忙手忙脚地试了试。 淡绿色的衣袍衬得皮肤白皙如玉,质朴又不失优雅的腰带将许谣君完美的身材勾勒到极致。 花兰不禁发出阵阵感叹,然后自告奋勇道:“许姐姐,我来帮你梳洗打扮!” …… 许谣君走出卧房时,花筠正在对面的药房翻阅医书典籍,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正好和许谣君对视。 花兰为许谣君挽了发髻,还簪了花,本就完美的面孔只是略施粉黛,配着浅绿色的衣袍,便是清水芙蓉,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姿态。 只看了一眼,花筠便不自在地低下头去,毛笔停顿的地方有大片的墨渍晕染开来。 许谣君不以为意,走出院子,正在丢石子玩的小鹤也立刻凑了上来:“许姐姐,你今天好好看!” 许谣君装作严肃地审问他:“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好看吗?” 小鹤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说今天更好看!” “许姐姐!你又吓唬小孩子。”花兰的娇嗔从身后传来,许谣君回过身去,看着一袭粉色衣服的花兰,束了两个发髻,娇俏又略显温柔,总归还是带着少女的青涩,让人看了就不自觉感到怜爱。 许谣君由衷地夸赞道:“还是我们兰兰最好看。” 话音未落,却见花筠也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袭白衣,但做工繁杂了些,走起路来衣襟翩翩掀起。 而他的手腕上,系着许谣君下午为他编织的手绳。 对视上花筠的目光,许谣君突然觉得脸热,下意识挽了花兰的手,别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