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抓住了她,稳稳当当地将她拉离崖边。 许谣君惊魂未定地摘下蒙眼的布带,映入眼帘的是师父似笑非笑的面孔。 风轻扬起他白色的发,一张年轻的面孔上总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声音干净疏朗:“小四,江湖就是一条断崖边的路,所有人无时无刻不在涉险,所以,你还想离开师门,去那江湖闯荡吗?” …… “所有人都在涉险……”许谣君情不自禁重复着师父当年的话。 花兰疑惑道:“许姐姐,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都在涉险,”许谣君回过神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底透露着坚定的光芒,“所以别怕,我们一起努力,总会熬过去的。” 就像她跌落崖地前会有师父扶起她,如果身边的人身处绝境,她也一定要拼尽全力将他们拉离深渊。 师父当年应该就是想告诉她这个道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相信她做得到。 花兰抬眸看许谣君,看着她的笑容和阳光一样温暖明媚,顿时心中一暖:“谢谢你,许姐姐。” …… 许谣君低估了天花的威力。 一上午的时间,昔日里祥和的小镇已经不复存在。 哀嚎声,辱骂声,以及绝望的哭声都不绝于耳。 花筠不停往返于医馆和山上采集草药,许谣君则将它们分拣,包好,然后由花兰挨家挨户将它们送给有需要的人。 也许是大家都分到了药,来医馆闹事的人也越来越少。 临近傍晚,许谣君抚去额前的细汗,看向又摘了一筐草药回来的花筠,说道:“镇民都分到药了,而且我们这里还剩了一些,今天辛苦了,休息一会吧。” 花筠点点头,歇下药筐,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 第一次见到对方这么粗犷的样子,许谣君被逗笑了:“你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花筠放下茶碗,用衣襟拂去滑落在下颌的水珠,“让许姑娘见笑了。” “嗯,的确好笑,”许谣君放下手中的药包,走到花筠身边:“对了,这枚玉佩,那山匪还你的。” 花筠接过玉佩,丝毫不掩饰失而复得的喜悦,过了一会才想起来问:“他怎么样了?” 许谣君简明扼要地答:“死了。” 手中的玉佩沾染着许谣君的体温,花筠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衣襟,鬼使神差地开口道:“这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 许谣君漫不经心:“嗯,那天听到了。” 花筠却自顾自地说下去:“这里地处边境,两国交战时很混乱……母亲就是死于敌国士兵的长枪下。” 许谣君话到嘴边却噎住了。 她的记忆里没有父母,只有一手把她带大的师父,不过如果把师父想成母亲的话,那师父死了,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想到这,许谣君拍了拍花筠的肩膀,安慰道:“毕竟是战场上,谁会分好人坏人啊,只会分是敌军是友军……所以,逝者已逝,节哀吧。” “不,不是这样的,”花筠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苦笑:“那两名将士受了重伤,流亡此地,母亲不忍,将他们带回医馆医治。” 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了衣襟,花筠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可那两人在伤好后,还是二话不说杀了她。” 许谣君心下一惊,忙追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商议攻城计策时,母亲恰好去为他们送药,他们疑心母亲偷听了他们的计划,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 “恩将仇报的畜生!”许谣君忍不住破口大骂。 “远不止这样,”花筠继续说,“他们还找到了正在熬药的我和小妹,想把我们都杀了……最讽刺的是,我们面前的药坛里,还盛放着为他们熬了一天一宿的药。” “后来呢?” “后来……” 话没说完,院门突然被粗暴地踹开,一个壮汉快步走上前来,抬腿就将花筠踹倒在地。 “你干什么?”许谣君抄起拐杖对准了壮汉。 壮汉双眼通红,眼珠子就快要瞪出来:“呵,庸医,我家内人吃了你们送的药,不出两个时辰就浑身出血,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你们给我偿命!” 花筠勉强站起来,本就一夜没休息此刻更是疲乏到了极点,声音也愈发虚弱:“请兄台冷静,这种病……” 话音未落,又被对方一巴掌扇倒在地。许谣君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强忍着一棍子给对方爆头的冲动。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