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说话算话,你放心。”王敬知道桃叶今晚整晚都在担忧着什么,不必等桃叶说完,他已经给出了答复。 桃叶很意外,按照她以往所了解的王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向看待女儿的安危最重才是。 “你过来……”王敬朝桃叶招招手,他知道桃叶站的位置。 桃叶还迷惑着,走了过来,王敬拉住她的手,她就顺势蹲在了王敬的轮椅前面。 “如果你是想问我,是选择陪着玉儿,还是你?那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选你。”王敬说话的样子非常正式,每一个神情都在桃叶意料之外。 桃叶不知有多么惊诧,从未似今日有这般受宠若惊之感:“为什么?” “上次,你差点要离开这里,我差点永远再也见不到你。知道吗?那一刻……让我觉得,哀莫大于心死……如果我还有能力去决定一些什么,我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再也不要让你我分开……” 听到这样的话,桃叶感动得一塌糊涂,不知不觉已是泪流两行:“可是……你不担心玉儿?白夫人的十三军,多半干不过陈家军啊……” “玉儿是我唯一骨血,也是我的责任,岂能不担心?”王敬握住桃叶的手,声音微弱而坚定:“但到了太子即位之后,情况与现在完全不同。真刀真枪,我们王家多是文人,留下也无济于事。尤其我……连腿脚行动都不能,等人人自危逃命时,我的存在反而会拖累玉儿。” “那该怎么办呢?”桃叶的担忧比方才更多,虽然她害怕失去王敬,但她也害怕王玉有危险。 王敬答道:“去北魏找满湑。这是唯一的办法。” 桃叶愣了一下。 王敬又说:“白夫人的十三军,莫要说难以对付陈家军,就算有胜算,他们先保的也是太子。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陈济和我有宿怨,到了生死关头,难保白夫人和徐慕他们,不会唆使太子把玉儿推出去以求自保。” 桃叶闷闷地问:“可你不是说,满湑从不理你吗?” “满湑自然不会管我,但他会救玉儿。满湑和阿娇兄妹情深,当年一直看待玉儿如亲生女儿一般。”王敬蹙眉,又轻叹道:“不过,魏王的儿子太多了,满湑只是其中一个,能做主的事也很有限,我们还要好好部署才行。我父亲或许有办法。” 桃叶点点头:“所以,我们还是要尽早去北国,跟你父亲会和。” “不止如此,还要按你所说,我们也要寻三弟……”王敬的手慢慢伸长,抱住了桃叶,让桃叶靠在他的肩上:“也许三弟已经医术大有长进、结识了许多名医呢?我要努力多活几年,才有时间好好补偿你这些年为我的付出,相信我,某天可以站起来……我也可以照顾你……” 桃叶的眼泪再次滚落,她只是虚晃着靠在王敬肩上,因为她知道王敬臂力不足。虽然这样很累,但她很快乐,就算王敬永远都站不起来,就算他再也不能生活自理,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们不会分开,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在桃叶心里,从来都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健康长寿、好好活着,但司元是个疑心极重的人,只要司元活着,就绝不会允许王敬去北魏。 不过,即使是这样,桃叶也不会盼望司元早死。 然而,司元的病大约真的到了回天乏术之时,司蓉几乎日日进宫探望,陈济在家中的自由时间也就越来越多,方便他暗地里做许多事。 他很快就把王家为王环送嫁队伍的名单弄清楚了,其中除了王家本来的仆人,果然还有两个人。 陈济又命方湘去调查这两个人的身世来历,叮嘱重点是要找出两个人的共同点。 方湘花了两三日功夫,前来向陈济汇报:“这两个人,都是市井百姓,他们的邻人都说是临时被王家雇佣的,充数而已。要论他们的共同点,那也多得很。第一,他们家里都挺穷的;第二,他们都在西市做生意,一个卖菜、一个卖鱼,据说王家也是他们的主顾之一;第三,他们都有老婆,也都各有一个儿子。也就这些了。” 陈济摇了摇头,这些答案显然让他一无所获:“这些都是废消息,除了王家,他们一定还跟别的官宦之家有牵扯。你再去查,查他们老婆的娘家、亲戚家,他们儿子的同窗好友之类的,都要一一弄明白。” 方湘只好遵命再去,多找了几个弟兄,前后用了十来天,最后总结绘制出了两张亲属图,将这两个人的远亲近邻、以及妻子儿子的亲人朋友,所有名单都写在纸上,弄成了两个长册子,呈给陈济。 陈济翻阅一一看去,发现此二人的儿子的同窗有好几个姓名相同之人,忙问:“他们的儿子在同一家学堂念书吗?这么些共同的同窗好友?” 方湘答道:“他们两家本来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