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似淮还是没去。 他走到棺材前,“今晚,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守灵。” 过完今晚,楚含棠就要下葬了,谢似淮想和她独处最后一晚也情有可原,池尧瑶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临走前,她想起了一件事情,“谢公子,你今天的药……” 谢似淮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是装着解巫术的药丸的瓷瓶,之前还是池尧瑶亲手给他的。 池尧瑶见他拿着药,心安了些。 “务必在今夜子时之前吃。” 她想了几l秒,提醒道。 看他这几l日的表现,应该会坚持继续吃解巫术的药的,虽说池尧瑶想看着谢似淮吃了再走的,但他已经开口让他们离开了。 等所有人离开灵堂,谢似淮打开酒坛,喝了几l口酒。 再吃楚含棠喜欢吃的糕点,一口一个糕点,买了很多,吃到后面完全吃不下去了。 他依然继续吃着。 觉得干,就喝一两口酒。 还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谢似淮生理性地干呕了几l声,眼尾、鼻尖,甚至连拿着糕点的指尖都泛起了红,却还是把糕点塞进了肚子里。 等吃完糕点喝完酒,他慢条斯理地看向地上的糖画。 两小人的那一个还完好无损,写着楚含棠名字的那一个糖画已经融化掉了,黏成了一团。 因为这一个是一月前买的。 终究是留不住。 谢似淮站起来,牵住楚含棠的手,坐在棺材旁边,两人皆身穿红衣,犹如成婚一般,他缓缓地闭上双眼,眼尾滚落一滴泪。 楚含棠,你骗了我这么多次,我也骗你一次吧。 瓷瓶从谢似淮腰间跌落,木塞松开,里面原本就是空空如也的,并没有一颗药丸。 外面钟声响起。 代表今夜子时已过。 谢似淮没有牵住楚含棠的另一只手徐徐地垂下,面容温顺柔和,整个人像是睡着了一样。 糖画上的两小人依偎在一起。 风吹进来,将没勾稳的纱幔吹到正在燃烧着的碳火上。 灵堂刹那间窜起无法扑灭的火,火舌舔舐着房梁、棺材、祭品,也要吞噬掉那两道红艳似火的身影。 一夜过后,此处只剩下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