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似乎是在乞求她将自己收下。 程思绵揉了揉它的脑袋,道“收下吧,我瞅着它是十分可爱呢。要是等它到时候想回去找主人了,我们也不强留。” 小猫听了十分开心,跳下来,直用身子去蹭她的脚。二人此时都感受到了,这小黑猫有些灵性于身上。反复斟酌后,取了个新名字给它,唤它月奴。小黑猫听了,亦十分欢喜的接纳了这个新名字。 夜间寒风簌簌,程思绵让小扇锁紧了后院子的门,自己坐在火盆边上,似有千言万语想跟爹爹、娘亲和哥哥讲,却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顾着哭,将冥衣翻烧着,忧心着他们在那头会不会觉得十分冷。 月奴从瓦上跳下,黑夜里它的眼睛发着幽绿的光,它似乎察觉到了程思绵的不开心,便轻轻在她身边围绕着,也不出声打扰她,只是静静的伴着她。 她将月奴抱紧怀里,呜咽着问“月奴,你那么有灵性,你知道我阿爹、阿娘和哥哥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吗?他们会不会怨怪我,你那么乖,是不是他们派过来保护我的?” 月奴被她紧紧抱着,撕扯到了伤口也不介意,只低声喵呜了两声。 就那般,她抱着一只小黑猫,絮絮叨叨念了一晚上,待到差点睡着了,小扇过来轻轻拍醒她,她才回了房去。 宋承恩亲自登门程府的时候,程思绵还在榻上睡着,她只觉得眼睛肿痛得无法睁开,闻了闻安怀香,心里才舒畅好受一些。 “太子亲自为小姐送了礼物来,快让小姐梳洗一下去前头吧。”小丫鬟这样告知小扇。 “知道了。”小扇刚练完早功从后院出来,神清气爽的拍了拍那小丫鬟,差点没给人拍散架了。 “小娘子,太子来了。”小扇上楼去找人,苏皎正拧了毛巾敷眼睛,昨日夜里哭的狠了,实在肿胀。 想到皇后的话,加之自己眼睛实在是难受,程思绵用毛巾盖着脸,道“小扇去给我找个帷帽吧,实在不便见人。” 收拾妥当,带了遮住脸的帷帽,程思绵这才去了前头。 今日天气晴好了些,已经有几丝日光照出来,不过雪化的时候,总是更冷的,程思绵不由得再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这太子初次来会见她,送的礼就十分不同凡响,雪松下,一口琉璃缸,里头银光闪闪的,上面浮着的是金子细雕的荷叶荷花,实在是贵重又奢靡。 “冬日里也赏不到芙蓉,我便自作主张让人打造了这个,可以搬去程妹妹的庭院里。”宋承恩看着这自认为好看的荷花缸子说。 又问程思绵“程妹妹觉着可好?” 程思绵向程渊那方看去,程渊不置可否,只是负手静默的站着,交给程思绵表意。昨日李追送来的密信上说,要让程思绵有意接触上太子,但是要提防着皇后,再加之仔细回忆从前那桩事情,他只好任宋承恩胡来,都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宋承恩不会觉得她喜欢赏花吧,还是荷花,程思绵纱巾下的脸几分窘迫。 “好好。”管他做什么,就依着他罢,就是大缸子真是占地方。 宋承恩高傲的脸上略带几抹笑意,程渊见了,咳了咳道“太子已经许久不曾笑过了。” 程思绵透过帷帽,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帷帽上。 “老师,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程妹妹说。”宋承恩向程渊拱手请示。 程渊淡淡笑了笑,并不反对,示意一众下人随他离开,还道“老夫先下去躺会子,外头冷,你们去里间说话罢。” 程思绵哑然,怎么太傅也有意应允。 “去里面吧,听闻你小时身子就不好。我亦是,久病缠身多年。”待众人都退避后,宋承恩迫着自己用平和的语调同程思绵说话。 程思绵淡淡应了声,随他一同进去,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凑在一起,气氛实在诡异。 她静静坐着,宋承恩也静静坐着喝尽了一杯茶。 “你今日为何带了帷帽?” “病了,气色不好,怕吓着殿下。” “哦。” 又过了片刻,宋承恩又问道“老师可给你定下过什么亲事?或者,你可有中意之人了?” 真直接,哪有男子直接当面询问女子婚嫁的道理,程思绵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道“不曾有过。” 宋承恩想起紫苏来,紫苏总是会跟他说许多话,让他不再会感受到那么孤单。程思绵与紫苏,像的不过只是那一张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