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可能就是因为今天太冷了。” 程思绵正犹豫着,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们仨天寒地冻搁这里干甚呢?”一个挑着菜担子披挂斗笠的老翁放下担子,奇怪的瞧着三人。“看起来清秀贵气,不学好,做玩命赌徒。这赌坊前日里就被查封了,站这里沾甚晦气呢,快快离开罢,回家里多读读圣贤书好过这万数。” 老叟说完复挑起担子就要离开,两个篓子里的菜都覆上了霜雪,枯瘦如柴的脚踏着破烂的草鞋,深一脚前一脚慢慢往前走着。 “万楚不是不禁赌酒么?”程思绵疑惑,听闻当今官家当年在军中之时,就好酒与赌,新朝建立之后,赌坊、酒坊都是光明正大开办的。从前兄长有段时间也沾染了六博,那是他从小到大唯一叛逆的一次,她当时听到哥哥就是拿律法同父亲争执的。 “是不禁。”元吉答道,却也心生疑惑,便说“怕是有新法,所以改了。” 程思绵心生怜悯,走出小扇所执的伞下,上前去跟上老翁。 “阿爷,多谢你了,不然我和两位好友都要在这冷天等上许久。这作为答谢,你去换了买壶热酒吧。”她利落解下腰间的玉扣,放进老翁的篓子里,不等老翁反应,快跑回去拉着小扇和元吉离开了。 没实现行侠仗义,却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胡哑丸是见效了,其余的估摸着也大差不差。只是程思绵回来后便觉着有些闷闷不乐,心中郁结。 她倒是放下了话本子,小扇却看到了兴头上,拿起来便不忍放下了,许多不会读的字还潜心讨教起程思绵来了。 “诶,小娘子怎么忧愁起来了,眉头都凑成一团了。”她鲤鱼打挺从竹塌上坐起来,见程思绵站在那里,开着窗子怔神。 “明日就是寒衣节了。”她忧思道。 小扇反应过来,她还未曾从失去亲人的痛楚中走出。 “那个,我去冥衣店买些冥衣回来罢。” 程思绵回身道“多谢小扇,还请避着点旁人,我不想让太傅知道,元吉也不能知晓。” 小扇点头“放心罢,我不让他们看到。” 小扇刚刚出去不久,程思绵闲着无事可做,便寻了块绣布来打算做从前在家中常做的事情,还未落针,只听脚步声咄咄,一个小丫鬟踩着竹梯跑着上来。 “小姐,家主请你过去,说是宫中有人传了信息来。” 这丫头不像是自己院中的,想来是从主院那头一路跑来的。 “宫中?”程思绵微微疑惑,放下绣布起身“好,我随你去。” 匆匆行至主院,穿过廊庑,过了月洞门,只见院中稀稀落落跪了些丫头仆役,再往里走,遥遥的就可以看到里头的主位上坐了程渊。她下首坐了个头戴官帽,衣着华贵利落的女官。 除了程渊与女官和她身侧另一个品阶稍次于她的女官,下面的人,里里外外都跪了一片,看来这女官来头不小。 “父亲,女儿来迟了。”行至门口,那领路的丫鬟便跪下了,只程思绵走了进去。 她向程渊和女官分别行了一礼。 “思绵,这是皇后身边的宫令女官,素怡女使。” “女使。”程思绵朝向她郑重作揖一礼。” 那女使头戴官帽,头发尽数拢了进去,没有一丝碎发散落在外头,妆面也干净清淡,剑眉长脸,竟有几丝男子气度。 素怡微微一笑点头,面色却还是严肃,上下打量程思绵许久。 “程娘子,皇后要见一见你。你看何时有空进了宫去?” 见她,作何要见她?难道是因为,太子。她心下惊恐。 小心询问“娘娘何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