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不痛快的人应该是老大,不如…… 于是,她扔下长|枪,召集下人,故意把祝云池抓回来一唱一和地吵架,说那日就是听了老三的说法,才派人去调查,结果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老大正防着老二一家下黑手,一听风吹草动,赶紧回去禀报。 祝云海顿时勃然大怒:“好啊,果然有他一份,我就知道,自打那小子回来,就没好事!” “这个歪货!果然是为了来争夺祝府的家产!不能让他得手,绝不能让爹娘的基业为外人夺走!看我不找到证据,揭穿他的身份……” 祝云海端着茶碗絮絮叨叨:“什么高人,我弟弟早就死了……” 侍从看得冷汗直冒,轻声提示:“公子,还是先把生意拿回来再说。” 祝云海睨了一眼,不悦道:“要你多嘴,你当我干这么多年白干的,管生意可不如管内宅,我不信她梁心与能干下来!”老三假冒的证据要找,还得快,至于那小妮子,也就是被推出来挡刀的货,倒不用太过关注,想法子给她施施压就好。 “公子……”下人左右为难。 祝云海把茶碗往桌上,道:“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 而另一边,回锦华苑的路上,心与一直在走神,她完全没想到,祝府的生意有一天会落在自己身上,要知道两年前,她还在为吃饭发愁,甚至担心露宿荒野,而几个月前,她还和祝府对簿公堂,因为织布技艺撕破脸。 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银杏敏锐地发现了他俩脸色的古怪,这种古怪喜里透着忧,甚是少见,便忍不住凑去问:“听说明华苑又闹起来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指挥官端着袖子,瞥了一眼。 那丫头摸着鼻子痴痴地笑。 心与坐下来,把刚接过手的惊吓扔了出来。这次对她来说,全然没了管内宅时的欣喜,反倒忧心忡忡。 像这样的大户,当家主母或许能在生意上帮衬,但挑大梁的,实在少,老夫人也是在老爷死后,才挺身而出完全接过担子,可现在她……扛不扛得下来暂且不说,光是夺了老大家的权,对方就能把她钉在柱子上恨不得一刀一刀剐了,以后这个家准会鸡犬不宁。 银杏倒抽了一口气,也知道事态敏感,想笑不敢笑,又觉得本是天大的好事却故作愁苦,很触霉头,眼下这情景又不敢乱说话,只能闷头去厨房做吃的。 心与想了想,一盏茶都没安心吃完,便回屋开始收拾行李。 指挥官进门,看着满地满床塌的东西,吓了一跳,赶紧把门板关严实,又将人拎过来:“你这还没上任呢,就要跑路了?”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管个祝府还能赶鸭子上架扛起来,如今泰山都压下来了,我那点本事,怎么撑得住。我得随时做好被扫地出门的准备,不过我东西不多,主要还是给神明大人你备的,我再整理些锦囊到时候老大他们对付你,你看着用。”说着,心与便要去摘架子挂着的狼毫笔。 指挥官按住她的手,笑眼深深:“你都不在了,我留这儿做什么?”他还想在说两句,被突如其来的敲门打断。 两人对视一眼,指挥官主动挪来屏风遮挡,让她赶快收起来,自己去开门。 心与知道银杏没那么快来喊饭,其他丫鬟更不会贸然打扰,于是抢在他前面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比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小的听银杏说了。” 心与捏着门板往屋里瞟,比邻叫住她:“夫人,小的是专门来找您的,如果您愿意,比邻愿为您驱策。”少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这一年小的跟着老掌柜们跑生意,可不是白跑的。” —— 新婚当晚,作为贴身书童的比邻那晚因被三少爷屏退,而没有在门外当值,导致悲剧发生时没能及时救人。祝云川死后,怕被迁怒而倒霉的他,这一年都努力在外跑生意,为祝府干活,对布庄那一套运作有了充分的认识。 心与跟着他,先把基本流程都学习了一遍。 挤出空闲,比邻更是把洛阳以外的生意也一道详细说与心与,包括生意的侧重与布局,布匹的运送,钱款的往来,材料的采买,蚕桑场的建立,佃农的雇佣…… 疯狂补习两日后,心与总算对盘面有了系统的概念,白日里出外,跟着掌柜熟悉生意,到各个铺子了解具体的运作。除了纺织布料,祝府还兼营配套生意,包括绣花、成衣店、首饰一应,盘口不大,但却与布庄紧密相关。 这种种比邻并未接手过,只能她自个儿摸索。 偶尔,她也会抽空拜访洛阳城中祝家布庄几十年生意的伙伴,最晚的一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