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一听,顿时反应过来,传口信给银杏的想必是老二家的人。 老二同老大斗了这么多年,唯恐天下不乱,如今这么大的笑话送上门,自然是看的人越多越热闹,要是有几个上赶着挑事的出头鸟就更好了,都不用费心怕事闹不大。 心与警惕地环顾四周,奇怪的是,他们从南边的织造坊都赶了回来,但却迟迟不见内宅的老夫人,不会她俩也动了手脚吧…… 果然,江小泉下一瞬把手搭在她肩上:“别看了,老夫人一早去庙里上香了。” 心与盯着她,笑着摇头,仿佛在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会好心帮他们按下来?” 江小泉和她斗智斗勇久了,也懂她几分眼色,反正她们现在有了共同的立场,即便不是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顿时亲昵地与她咬耳朵:“重要的人物当然要压轴出场,用咱们武行的规矩来说,就是压阵!” 指挥官的目光落在江小泉攀住心与胳膊的手指上,面色冷了几分,前阵子这俩人还斗得要死要活,不知道她俩啥时候这么要好了。 心与不动声色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小泉也不藏着掖着,说:“祝云海是个铁公鸡,偷偷藏钱不说,还哭穷,宜玟呢没你想得那么清高,约莫是从老大那儿抠不出钱来,平日里和几家姐妹摆阔又受了气,不知听了谁的谗言,私下跑去倒卖一种月光珠,她又不懂彩宝,给人诓了,结果拿的是次等的石头,裤子都快赔进去,没办法,就偷偷挪了家里的钱,这不,东窗事发。”说着,那幸灾乐祸的笑都快挂眼皮子上去。 指挥官对内宅的事本来不怎么关心,只冷笑一声,心与倒是沉静,一点没有普通人的震惊,要知道她江小泉,刚听到风声的时候,疯狂大笑得桌子都快拍烂了——这下宜玟那才高八斗,勤俭持家的淑女形象可就毁于一旦! 见他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江小泉略见不满:“喂,你怎么这副表情,有什么不对?” 心与摸着下巴,比划道:“不是说大少夫人擅长算术,又深谙商道,这才让她管家,这种来路不明的货也敢接,可不像。” 江小泉哂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深谙商道,嫁进来也没见她去铺子操办过,万一只是美其名曰脸上贴金呢!再说,老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病急乱投医的多的是。” 心与总觉得这里头有古怪,但当着旁人,又没有证据,也不好多嘴,只能按下不表。 这时,老二祝云池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这俩夫妻都不爱走寻常路,连行事风格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上来就把他们往草丛里一推:“来了,来了来了,里面的闹起来了吗,我来得可及时?” 江小泉难得对他笑脸相迎:“好戏刚开场,记你一功!” 不多时,老夫人便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风风火火赶回来,一进院子就让人把大门守住,上来指挥陪嫁嬷嬷把人分开,按在两侧:“当着下人的面,打成这样,成何体统!都给我规矩坐好!” 祝云池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屋内,推着她们几个,从偏门闪出去,再假装风尘仆仆地跑进来:“什么动静?哎哟!发生了什么事情?家里招贼了吗?” 坐上的宜玟一口气梗在喉咙,脸就着脖子上那大片肌肤,肉眼可见白里透青。 好弟弟充分发挥了自己搅屎棍的功效和表演天赋,扑上去和稀泥:“哎哟,都是一家人,大哥大嫂好好说话啊!夫妻还能有隔夜仇吗!” 心与和指挥官被江小泉拉到一旁凑场子,一个塞一个军姿站得比屋里的立柱还要直,那气质跟谁都格格不入。 众人的目光立刻从主角身上挪了开去。 心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主动去搀扶宜玟,然而对方却甩手把她重重推开。 老夫人也不惯着,稍一抬下巴:“让她自己来。” 心与只能默默退开。 屋里静得针落可闻,老夫人指着宜玟,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亏便亏了,做生意哪有不亏的,却不该动歪心思去填窟窿,只会越填越大!” 若是江小泉,早就大吵大闹起来,放在寻常人身上,也是诸多解释,但宜玟却半低着头,抽抽嗒嗒地哭,过去那才高八斗转眼就只剩肚子里几个大字:“……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祝云池当即跳了出来:“说什么错不错的,都是一家人!大嫂这怕是顾不过来,才疏忽了,要是真顾不过来,不如……” “你这话什么意思?”祝云海不忿了,他和自己的婆娘吵归吵,骂归骂,可不想便宜弟弟! 老夫人睨了一眼,冷笑道:“她管不好,难道你管?你不在屋里苦读书,来凑什么热闹?” 老二一见她掐着自己七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