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碗走入明朗的阳光之下。 银杏从廊柱后探出脑袋,犹豫是否上前收拾狼藉,指挥官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身影,把人招过来:“夫人心情不佳,你最近多陪陪她。” 出乎意料的是,银杏叉腰瞪眼地拒绝了他:“可是三少爷,夫人最需要的不是我,是你!” 指挥官默了一瞬,叹息道:“可她也不是事事都想与我说,你们女孩子间,总要好说话。”不等她反口,他又抢白道:“我最近还有要事在身,怕有疏忽,要劳你费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银杏却不敢再拂他面子,说到底自己只是个丫鬟,如何与主子计较,不过三少爷有句话说得没错,女孩子间总是容易开口些,她在这宅院里干了这么久,也知道在家从夫的尊卑,无论表象多好,也无法改变女子依附的悲哀,心与确实无法事事都说给三少爷听。 想到这儿,银杏觉得心口绞痛,忍不住替心与重重地叹了口气。 指挥官并没有去读她心内的想法,更不知道她心里的悲催,他的心绪又全然回到了钥匙上,有的事情一旦接手,就不可能随意抛下,不仅是因为箭在弦上,更多的是因为责任和担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心与是同一类人,他们都不会为了对方而完全抛弃自己的坚持,一个不愿意走,一个不忍心留,也因此才会生出无尽的煎熬。 “诶……” 银杏还想说什么,却又憋了回去,遥遥看着指挥官没有备车,步行出了院子。 他现在不再满足书本,需要更多的临床经验和实操技术,医学不是纸上谈兵,经历了福儿的遗憾,他必须更加慎重,为钥匙的取出做万全准备。 从福承坊出来,渡过洛水,确定无人跟随后,他转入热闹的大街。 街上零星有几间医馆,但无法判断每间的情况,只能一家一家踩点看。 看了两家后,都没有得到恳切的答复,于是他转头,步入桥头下最大的一间。 探问了两句是否收徒,但病人太多,大夫们忙不过来,看他穿着不似穷苦人家,又不像有病,答得也很敷衍,他只能另寻机会面谈,毕竟他要练习的“技术”,这个时代的人大半都无法接受,若是无法达成牢固的信赖关系,一定会出乱子。 指挥官退出门,正准备往和惠坊去,结果迎面一人忽然把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三少爷,哪里不舒服?为何不请郎中去府里?可是旧疾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