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一到饭点,人自是在屋里屋外走动,不农忙时,俩人还能坐下来聊聊天。 下人看他不动,战战兢兢问:“少爷,可是不合胃口?” 指挥官没说话,盯着饭菜的烟气发愣。 难怪过去,那丫头总喜欢吃饭的时候拉他说话,原来一个人是这么的无趣。辗转想起那些她处心积虑备下的供品,指挥官忍不住笑了,现在他有了生物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尝到。 自那之后,他每日吃饭都会询问一嘴:“今日又不回来?”听得银杏忍不住偷笑,心道三少爷和夫人的感情真是要好,可若要挑明了问,少爷是否思念夫人,身边的男子又一副嫌弃的模样。 终于有一天,银杏看不下去,借三少爷名义,偷偷传信。心与正跟二姑学习缂丝,拿到书信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告假往家赶,等到了家直奔里屋去:“出了什么事?” 指挥官疑惑地看着她,眼里浮上几分欣喜:“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不是你捎信让我回来的吗?你干了什么?难道暴露了?”心与低头看着砧板上的兔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指挥官心念一转,当即反应过来,故意道:“不,是比暴露更重要的事,”他把兔子往心与怀里一塞,“我饿了,供品呢?” 心与抱着兔子转身出门,老远后,忍不住捶着柱子大笑——这是什么耍赖行径!又是什么小孩子语气!这还是她认识的神明大人吗? 心与做了饭菜,在他对面坐下来。 指挥官就着其中一盘,尝了点:“这个还能这样炒?”又试了试菌菇汤:“原来这个菜是这个味道,当初只闻过香味……” 等他说完,心与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碗,抹去嘴巴上的油渍,嘿嘿一笑:“我们家,吃到最后的人洗碗。” 指挥官顿时语塞:什么,居然还要他洗碗! 看他那反应,心与忍不住想:难道神也跟我们一样,不喜欢洗碗?自己不过是逗他,他怎么这么较真……不等神明大人回答,心与摆摆手让他放着:“银杏会来收的。”而后进了房间,继续研究绢布。 等忙活完,抬头见月,心与忽然想起什么,冲到院子里。银杏是没见着,碗已经被他洗干净,堆叠成一座小塔。 “你,你洗的?” 指挥官转头看着她,凑到她耳边呢喃:“你煮饭,我洗碗。” 心与平静的眸子忽然燃烧起来,又惊又喜:“神明大人,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吗?” 指挥官却已酩酊大醉,朝着她举起杯子,说:“再来一碗酒,海洋星的饮料是哪个大聪明制作的,太难喝。” 心与盯着他看了又看,忍不住踢了一脚。 指挥官忽然说:“扯平了。” 扯平了?原来只是为了扯平吗? 众生平等,为何在这种时候出现,自己又到底在期待什么? 心与却误会,以为他只是不想麻烦她,不想欠她,重重叹了口气:“……你不知道。” —— 听说心与去了织造坊,老大家的坐不住了,一个头脑简单的江小泉就够他们喝一壶,再来个真的有本事的,那还得了。 晚饭后,宜玟没陪老夫人说话,口称不适后告退,径自去花园把正准备回屋的江小泉叫住,二夫人一瞧见她,便阴阳怪气道:“哟,刚才饭桌上没说够,来找场子是吧?” 宜玟故意说:“我是来提醒妹妹的,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可别最后便宜了那丫头。” 江小泉正要反驳,转念一想,有道理,但又对她的提醒很不服气:“不劳你操心,我自会去收拾她,让她知道规矩!” 宜玟努力收着嫌弃的眼神,说:“你这样去,就算不怕得罪她,可她背后还有个三弟。”一个哑巴,她还不放在眼里,她故意把祝云川点出来,主要还是想帮自家相公对付老三,最好能叫江小泉再拉上老二。 可惜,江小泉脑子转得没那么快,只会呆呆地问:“啊?那怎么办?” “唉!你得在软处下刀子!” “哦?” “织造坊谁在管事?还不是你!你且附耳过来。”宜玟勾了勾手,江小泉半眯着眼,总觉得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在唤小狗。 方法无他,不过是借着权利打压,发派完不成的任务,把她使唤来去出气,亦或是暗中引导织娘孤立她,不让她成长。只要这女人有半分野心,都耐不住,一准会回去找相公撑腰,只要三少爷来,准能挑了老二家的事。 但冲动又沉不住气的二夫人,哪里知道如何使软钉子,她勉为其难挑了挑,觉得发派人任务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