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闰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来问的,按照前几次的经验,应该还是比较惨烈的。 提前做点心理准备也是好的。毕竟经过这几次,江闰对人这种生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更何况是萧恒。 这个从一开始就把做人的底线拉到最低的男人。 萧恒显然没想到江闰会来找他,还有些惊讶。不过此人本就面部表情不多,转瞬即逝。 江闰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框。直愣愣看过去,半点也不避讳。 萧恒蓦地在她的大眼睛里看出点可爱来。 “过来。” 说着把手边的书放好,朝江闰招招手。 江闰一步三蹭,心不甘情不愿走了过去。然后在距离萧恒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说吧。” 萧恒有些不满意,接着招手:“过来。近一点。” 江闰又向前走了两步,他还是不满意。 “还走?那没我地方了。” 萧恒双手一伸,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江闰坐过去。 江闰瞬间小脸通红,不过终究还是一步三磨蹭坐了上去。 常年习武练功 ,萧恒的身材很好。逼着更亲密的事情做得也不少,此时江闰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双手搂住对方的胳膊固定住自己,抬眼看向萧恒。 “说吧,你要做什么才肯让我走。” 说完话,江闰便没来由觉得困倦,迷迷糊糊倒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我肯定走得远远的,不让你瞧见。你就当我救了你的命,你报答报答我……” 萧恒低头,望着江闰毛茸茸的头顶。 “就留在这里不好吗?外面都是坏人,你出去一趟还没意识到吗?” 江闰其实是个很健忘的人,受到伤害都被她装在小盒子里,藏在心底最深处。这样便不会时时想起来,也不会随时都在鲜血淋漓。 可是架不住别人勾起这种回忆,就像一件毛衣。冒出一个细小的线头,一拉整件衣服都纠缠给你看。 不太美好的记忆又被唤醒,江闰鼻头立马一酸。 “我可以离开,我可以走很远。我不要江浦的身份了……我也可以不画画,我可以没有家人。” “我不想要这么多东西了,我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一点点可以支撑生活的资产,一点点可以当做事业的爱好,还有一点点自由的小天地。 萧恒抬起手,有些试探性的摸了摸江闰毛茸茸的脑袋。 “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江闰埋在萧恒的肩膀上,热乎乎的眼泪浸润了半边衣领。 蠕动着摇摇头:“我不想这样……呜呜呜……为什么……” 为什么想做一点事情这么难?为什么就离不开别人的掌控? 为什么自己要来到这样一个时空?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 情绪并不会消失,只是积压起来而已。或许是积压太久,今日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时机,也或许是江闰神智有些不清醒。 嘟嘟囔囔说完着几句话,也不管萧恒再说了什么,只顾自己哭。 哭到最后还浑身颤抖,到最后江闰也没记起来俩人到底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睡过去了,醒来已经半夜。 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房顶和熟悉的大床,就连熏香的味道都一成不变。 江闰起身,眼睛有点干涩。不过心里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看来情绪宣泄还是很必要的。 彩云和彩月俩人一直在外面候着,此时听到屋里有响动瞬间便进来了。 一个问渴不渴,一个说饿不饿。不一会儿外面便端来了吃食和药碗。 江闰见那药,什么心思都没了。 “我没病了,怎么还在吃药?” 彩云从善如流,一边给她递过去擦脸的帕子一边回答:“前几天的大夫说姑娘你身体虚弱,应该多补补。这几天喝的,都是调理身体安神的药。” 江闰点点头。 怪不得这几天这么爱睡觉。 刚摆好饭,萧恒便从外面过来了。 二人对面坐下,半点不提下午的事情,只是沉默吃饭。 而后一人一碗汤药下肚。 就这样,二人你沉默我也不说话。安安静静过了几天日子。 一直到这一天,别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