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我不识趣,害你坐了一夜的冷板凳。罢了,总归不是真的,你且把这药喝了。” 茶色的汤碗内盛着满满的药,伏鸢也不是傻子,推至李通跟前,“不劳你费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入宫前便喝了。” 李通皱眉一惊,却又在片刻后转为喜色,“果真是会为我着想了,也好,省了我一件心事。我今日来得早,听闻陆绵绵和衿玉邀你去吃茶,估摸是有什么悄悄话,见到衿玉后,可别忘了替我问声好。” “晋王所托,我必完成。” ———— 绵绵大老远地跑来,仔细查看了片刻,生怕伏鸢被欺负。 “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可是一直在担心,好在他没入洞房,不然,我肯定要把你抢出来!”绵绵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自觉总算是看住了伏鸢。 “倒也,不必如此。”她的耳廓陡然间一红,想着昨晚和呈昭的荒唐,语气有些生硬,“今日可还准备了点心?我饿了半天了。” “有的,”衿玉将那一碟荷花酥放置伏鸢面前,“我一早做的,按着你给绵绵的方子改放了莲蓉馅儿,倒比豆沙来得清雅些。” 千层酥皮炸开,粉白的花瓣内依稀可见诱人的内里,轻咬一口,混着茶香的荷花酥带来舒心,“味道不错,这花蕊处可再点缀些金箔,皇后必然喜欢,想来有了美味,她也能对你松一些。” 这阵子的衿玉活像个傀儡,宫中内务,内侍调配,月例发放皆要学,除了大婚的礼仪,就连太子的饮食起居也得熟记,这太子妃委实不是个好差事。 伏鸢取出一本书册,交给衿玉,“太后以前命我学过一些礼仪,虽说嬷嬷会指点,但我这里写的,可都是能偷懒的法子。储君的大婚极为繁琐,这一套流程下来,定是累得半死,你先看着,也好想些应对之策。”好歹她也当过三日的太子妃,这大婚前的礼数还是记得的,眼下衿玉用的上,能帮她一下,总是好的。 “这几日我很是过意不去。”衿玉低头苦思,“听闻晋王对你冷淡,是我的缘故,但伏鸢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要抢你夫君的意思,只是这流言蜚语不断,我担心你会难过。” “即使成了婚,我和晋王也只是朋友之宜,断不会因他喜欢你而心怀芥蒂,今早他说见到你后,托我问句好。但我想,他这举动却不像是为你好,晋王心思重,又记仇,你切莫因听到的话多心。”想着说李通坏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多这一刻。 绵绵擦了擦手,撑着头抱怨道:“为了个男人,何必如此.要我说,寅朝多的是青年才俊,要是能出去,我定要点几个俊俏的小倌好好玩耍一番。” “你这话可不能让齐大人听了去,不然,他可就要上折子,清剿昀京的秦楼楚馆了。”伏鸢故意叹气,颇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惬意。 绵绵猛地一拍桌子,“关他何事?平日管着我也就罢了,难不成以后还要作妖?!” “见过晋王妃,陆秀女。”脸生的侍女来得不合时宜,“皇后娘娘吩咐,有事要请许小娘子回去处理。” 不过才刚见面,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喊人了?皇后也是小气。 “我知道了,就来。” 衿玉起身,轻轻擦着绵绵的嘴角,心中烦闷,“以后见面的机会,只怕是越来越少了,你们慢吃。” 看着衿玉没有半分自由的样子,绵绵十分不悦,虽知一切皆有定数,但如今的内容已和她所看的小说出现了偏差,就连她自己都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这任务也算是勉强踩线完成,只是依旧没将伏鸢带出宫,唯一庆幸的是,她不必再做太子妃,也算是抱住了性命。 “今日风光无限好,我们喝些酒吧。”绵绵眼眸闪烁,伏鸢刚想开口,便一把将她拉住,跑向了妍辉斋。“你不要担心,难得嘛。何况那里就我和佟陶住着,她又时常往贤妃那里去,我们就算喝得酩酊大醉,也不会有人来管。” 与其都被困在这宫里垂头丧气,还不如痛快地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