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和曲家嫡女的婚事办得匆忙,就连嫁衣也是临时赶制。 来的宾客也不多,无非是些亲眷。 晋王府内也稍显冷清,据说李通为了此番赐婚,将府上的美人尽数安置在了城郊的山庄。 众人听此,纷纷议论—— 一说,晋王早已做好了冷落王妃的打算,二言,是因没娶到心悦的未来太子妃,特向皇帝表示不满。 无论何种说辞,皆有些道理。 王府离皇城不远,新婚的车架上围着成双的喜字。绣着并蒂花开,孔雀依偎的团扇遮盖了伏鸢额前的花钿。唢呐声叫嚣得厉害,红绸迷了眼。 她今日便要成婚了。 拜堂时,身侧的李通因故称病,按着计划换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前来拜堂。皇帝因这事,即刻命人安抚曲太尉。可伏鸢却是高兴的。 她偷偷瞧见了那虎口处的一道口子,便知是呈昭。 所幸,今日借着晋王的由头,拜堂的是他们。 洞房内,合卺酒以置于桌面,底下衬着的漆盘上绘着喜鹊登枝。熟悉又粗糙的手接过伏鸢的面扇,带着歉意和惊喜,“你要同我喝那酒吗?” 伏鸢盈盈一笑,似有若无的娇嗔,在那朱红的口脂映衬下,显得无比娇媚,“自然,都拜堂了,便不能推了合卺酒。” 她将那杯盏递给呈昭,满头珠钗,好似人间仙子,眉眼的温柔中流露出无法自拔的“执念”,“林小郎君,今日,我好看吗?” 酒入喉头,撩拨起苦涩,这是一场李通补偿他们的美梦,待到明日苍穹破晓,便是醒来的时分。 屋外的夜色渐深,呈昭借着酒气一把将伏鸢揽入怀中,两人的呼吸声混着羯布罗香的缠绵,竟连心跳都变得一致。 “你是,想要与我圆房吗?” 早在拜堂前,阮嬷嬷便教着她熟读了多本此类的书册。虽说有了心里准备,可独留自己面对时,多多少少有些局促。 呈昭的脸在这一刻红得极为惹眼,他于这方面可谓一窍不通,只是李通答应了他,今晚是自己与伏鸢的洞房花烛。 外头的人都已打点好,宾客也散得差不多了。旁人只会以为,晋王惦记她人,冷落王妃,断不会想到这顶了李通名头入洞房的,是林呈昭。 “也,也没有。” 他结巴又心虚的样子委实手足无措,可却未曾有放开伏鸢的心思,“其实,你要是觉得唐突,我在门外守着便是,但还请给我床被子,更深露重,难免冷些,明日我还要送你回宫。” 这言下之意便是他有些可怜,惹的伏鸢好一阵心疼。 “如此说来,你我应当一处。”伏鸢环上呈昭的肩头,满心满眼皆是他,“左右今晚不会有人来,我这枝红杏即使爬出了墙,也无人发现。” 她哀怨一声,“只是这喜服实在繁琐,你可会脱?” 不经意间的一挑眉,倒成了挑衅,此情此景,呈昭若是再推辞,反而显得他不能人道! 秉持着“不能不行”的原则,呈昭轻轻用力,那缠上伏鸢腰肢的绸带尽数滑落。外头的纱衣也在她毫无招架之力的拥吻间被扯开。 金钗应声滑落,叮当一声砸入了酒杯。 “真希望天能晚些亮。” 呈昭似是哽咽,埋在伏鸢胸口肆无忌惮地留下痕迹...... ———— 卯时,李通便已入了康宁宫等着伏鸢。 呈昭和伏鸢情意绵绵的一夜,却是他这新郎官夜不能寐的一晚,不过,这都是他自作自受。这顶“绿帽子”是憋屈了些,可于大计有利,便也没什么要紧了。 绾果儿奉上清茶,“王爷,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若是非要小娘子留在身边,她也走不了,为何......”为何还要将这洞房白白便宜了旁人? “林小郎君一旦留在西岚,本殿下总要考虑边疆的战事,可他这人没什么软肋,既不爱财又不爱色,只心心念念伏鸢一人。你家小娘子可不只是曲家给本殿下的补偿,更是牵绊西岚的人质。”李通的喜欢从来都带有目的性,不过伏鸢若没有价值,他或许也不会在意。 “绾果儿,你跟着本殿下多久了?” “同小娘子一样,快十年了。” 李通满意地点点头,“去把药端来吧,往后我必会给你个名分。” “奴婢,多谢晋王。” 伏鸢回宫后,先向皇帝与太后见礼,知道李通会在此等着自己,也未吃惊。 “昨晚过得可还满意?”李通照例是这幅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你可都听到他们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