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反应,曾广遇比她更快一步,拽着曾典的胳膊撒开腿就跑,比同样做坏事的曾典专业多了。 曾广遇对广安侯府的地形熟悉得很,她拉着曾典推开一个个院门,中途顺便把大黑狗送回窝。 曾典走得晕头转向,莫名其妙地就被带到了宴席边上的院子里。 曾广遇盯着墙,没再近一步,仿佛在这里就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想到赵琪和五皇女嚣张得意的嘴脸、母亲无声的忍受,曾广遇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借着耍酒疯的由头将人暴打一顿。 忍忍忍,忍到何时是个头? 怀姐的计划是好,一切顺利,可曾广遇没觉得爽快,只觉得日子没什么盼头。 五皇女狼子野心,满朝皆知,皇祖母一味纵容,每每看向东宫,眼神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亲骨肉给千刀万剐。 寒心之事太多,叫她不知从何说起。 母亲何罪之有?东宫四十年,只换回如今被人轻贱的地位! 曾广遇怎么不恨,可她竟不知道自己该更恨这院里的哪一个人,是五皇女、赵琪,还是母亲? “混蛋!”曾广遇骂了一声,转头看向曾典,问道:“皇姨为何讨厌赵尚书?” 太孙直白的问题让曾典梗了一瞬,原以为事情会就此掀篇儿,但既然被问到了,而俩人都讨厌赵琪,算有了共同的敌人。 曾典也看着墙面,答道:“赵尚书野心勃勃,人如其车,华贵专横,我曾典是路边被波及的草,只因为长在这儿,就要被人踩一脚,别人的鞋底子是干净了。” 曾典苦笑着给曾广遇看自己的后背:“曾典身上则要多个黑印子。” 曾广遇沉默地看着十二皇姨,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算起来,十二皇姨的年龄比自己小了三岁。 左右进去也是受气,还不如俩人单独喝酒去。 今儿是姥君的喜日子,曾广遇不想看见母亲的憋屈模样,更不想上赶着去受五皇女挖苦。 就当她不孝顺一回,曾广遇拉住曾典的胳膊,脸上有了笑:“走,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 元怀悯听了元聪的汇报,面上不显露,心里有些讶异,这俩人居然能凑到一处去。 广遇带着十二皇女,跑去西边的落英院里吃酒赏花。 曾广遇不喜欢这种场合,元怀悯是知道的,今天是好日子,就让广遇放纵一回吧。 元怀悯低声对元聪说:“你过去看着,照顾好太孙和十二皇女。” 安排好人看顾,元怀悯举起酒盅,跟来说话的宾客应酬交际,美酒被一杯一杯地送进肚子里。 有太女和其余皇女捧场,寿宴热闹得直到半夜才结束。 后院结束得较早些,元怀悯要休息时,姥君和孩子们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休沐日,丫环小厮也早早休息,被容许明儿再来清理。 然而这场懒觉终究没睡成,鸡鸣时分,夜半天昏。 一声凄惨的哀嚎传遍全府,方才躺下的人全都被吵醒了。 落英院卧房里,曾典惨白着脸看向床的里侧。 那里躺的是曾广遇,外面天冷,她们转到屋里喝酒,后来喝多了就躺床上睡着了。 曾典被尿意憋醒,起来上茅房,谁料睁开眼看到的是曾广遇口吐白沫,已经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