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曾典的心里也乱糟得很,直到回宫中被人带到贤君寝殿用膳,还是六神无主的状态。 哥哥在武康王府里受苦受累,可自己束手无策,连个礼公都不怵她这个狗屁皇女。 不行,不可以继续摆烂了。 她没有做纨绔、无忧无虑的资本,不好好学习政事,一直无权无势,既护不住哥哥,自己没准儿哪天也在宫里成炮灰嗝屁。 皇帝娘今年六十,身体明显快不行了,过年时着凉一次躺了一个多月都不见爽利。 膝下十二个皇女倒是一个比一个健壮,年龄跨度很是广阔。 大皇女曾敏是陛下元配皇后所出,出生就是太女,当了四十年,熬死亲爹和后爹两个皇后,依旧兢兢业业、老老实实驻守东宫。 如今太孙都有了,比曾典还大上三岁,按理说没啥可不满的。 可皇帝偏偏作妖,除了太女出生时有好脸色,后面对人家是越看越不顺眼,使劲拔自己另外几个女儿,拔出现在一群不省心的狼。 原曾典资质平平,刻苦了十来年也没什么建树。却饱受姐姐们冷眼,总觉得她这么努力也要一鸣惊人作个妖。 换成同样十六岁的高中生曾典后,读书不认真了,搞起阳奉阴违了,老师三天一训,五天一愁。 贤君恨不得敲开她的榆木脑袋把书本塞进去,可姐姐们都和颜悦色了。 知道她被老师训,奇葩三皇女送小礼物安慰她,说话一点不带嘲笑的意味,生怕曾典受刺激,重新发奋图强。 诶,真希望是三皇女即位,这样简单的奇葩相处起来多舒服啊。 “今日出宫去了武康王府。”贤君问道:“何时你与乐安这般亲近了?聊了大半个时辰,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曾典低头干饭,心里哀叹。 姐姐们让人忧心,贤君是让人糟心。 完全是变态控制狂,自己女儿的动向非要知道得一清二楚,曾典每天打哈欠上茅厕的次数,他都记下来当由头训斥。 曾典不吭声,可不影响贤君发挥,“乐安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还要带坏你。” 曾典看他又要挑刺,赶忙打断:“父君怎给哥哥送去那么个礼公,没规矩得很,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本宫何时给他送礼公了?” 曾典皱眉:“说是从宫里出来的,不是父君是谁送的?” 贤君勾起嘴角,冷哼一声:“她武康王府又不是只我这一门宫里的亲戚,上上位武康王也是皇宫里出来的,虽然我这现任武康王弟妹一天皇宫没住过,但找个宫里出身的礼公也不费事。 乐安是该好好管管,省得日后再丢你的脸。不过本宫那对蠢哥嫂怕是也请不到什么像样子的人,乐安的礼公叫什么名字?” “姓田,四十左右,又瘦又小,左眉头有两颗小痣。” 贤君没见过这样的人,身边伺候的侍人出声道:“君下,像是翊坤宫的田侍人,前些年被放出宫去四皇女府上侍候了。” 曾典放下筷子,追问道:“四皇姐府上的人怎么会去武康王府,可还有别的相像的人?” 她非要弄清楚这人的底细,想办法帮哥哥拿捏住,搁大宅院里生活,没两个贴心人怎么行。 贤君却是道:“那便没错了,武康王府的刘侧君跟四皇女正君,同是工部尚书府出来的。” 他笑得幸灾乐祸:“乐安那么没规矩,传出来事儿来,倒是对刘侧君生的曾旗舒影响更大,那父子俩可天天盯着京里的优质未婚女呢。” 曾典被他笑得没了食欲,欲言又止,草草吃上几口,便托词温书,出了贤君处。 回到皇女们的住所,曾典举着本书在书房装样子,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做。 书肯定是要读的,面上可以装不上进,不引起姐姐们注意,反正她外家衰落,没哪个会费力气找她站队吧? 曾典十六,离出宫立府还有四年,只要苟住了,到时候领个便宜差事再好好干,干出点不轻不重的东西来才能护住哥哥和自己。 十一皇女从良君宫里出来,迫不及待来找皇妹。远远瞧见贤君派的礼公堵在曾典门口,一挥手派两个宫侍去将人支开。 然后她才甩开扇子,大摇大摆进门,看见曾典假认真,揶揄一句:“十二妹,又刻苦呢?” 曾典听声迅速摆出苦兮兮的小脸,做贼似的往外瞅了一眼。 “十一姐,礼公可是走了?” “瞅你这幅怂样儿,姐姐办事你还不放心。” 十一皇女曾叙用纸扇敲了下曾典的头,忿忿道:“亏得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