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一面水镜便浮现在众人眼前。 岑今朝效仿着闻仙宗的方法,利用传音水镜,将此前截获的、一个补习班弟子的日程安排投放出来。 众人不由得哗然。 这位弟子不仅从早学到晚,甚至在夜间还要参加一个名为“晚自习”的课程。 岑今朝指着这份日程道:“这些凡俗出身的弟子都知道拼命,你们的起点更高,享受了更好的待遇,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与他们相比,我岑氏到底还是给大家留了两个时辰休息,你们应该知足。” “你们身为家族的希望,年纪轻轻的,怎么睡得着呢?!” 台下的弟子大受震撼,良久无言。 这让岑今朝不由得得意起来。 其实他们截获的日程远不止这一个,但其他的安排都不如此人紧凑。 并且,他还在此基础上,又给这份日程添油加醋了一番,力求让族学中的弟子一眼难忘。 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他知道,他成功了。 他顺势公布新规:“也是因此,此前定下的入学一年练气现在作废,请诸位务必在入门三个月内引气入体,一年以内成功筑基,未成者束脩翻倍,若第二次再不成……那就逐出族学!” “另外,为了节约更多修炼时间,诸位还可以购买岑氏特制的辟谷丹和复神丹,将吃饭睡觉的时间省下来打坐。相信这般努力刻苦,诸位的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 言罢,他也不管自己为众人留下了怎样的震撼,施施然地退场了。 听着身后轰然而起的喧嚣,他得意地勾起唇角。 跟在他身后的管事奉承道:“少主大才,咱们族学里的弟子,资质比那些凡人好了不知多少,只要勤勉些,如何比不过外面的乡野小民?” 岑今朝对这话很是受用,他哼着小曲悠哉道:“还有,告诉那些讲习师傅,每旬都要来我面前汇报情况,好好干自然有赏,但若是他们手下的弟子达不到标准……也别怪我心狠。”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着,想象着父亲对他赞赏的样子,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 夕阳的一抹残红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浓重的阴影仿佛映刻在管事心头,让他感觉心口发寒。 但他心知这也是家主的意思,只能对着岑今朝的背影垂首称是。 —— 另一边,凡界。 风头正盛的休闲补习班就掩藏在闹市之中。 于修真者而言,凡界灵气冗杂,诱惑甚多,并不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但此地唯有一点好处——于凡界出身的弟子而言,身在凡界,来往十分方便。 正是课程的间隙,但弟子们竟无一人起身离去。所有人都抓紧每一刻打坐修炼。 原因无他,出身不好的他们需要靠成绩获得“奖学金”,补贴家用。 时昼刻意绕过屋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后院一处不起眼的草屋。 推开房门,他对房内昏暗凌乱的环境视而不见,径直来到尚且干净的软榻,毫无形象地瘫倒在上面。 离开郁妤身边已有数月,他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人忙忙碌碌的感觉,只是心口似乎被掏开了一个大洞,无论怎样的忙碌,都填不满他内心的空虚。 刚下山时,他尚且可以用完成任务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短暂地忘记那些相伴的日月,忘记心中躁动不安的渴望。 但现在,教习的大能已经凑齐,补习班也步入了正轨。偶尔闲下来,他就只能放任思念蔓延,仿佛厚重的茧,将他包裹,令他窒息。 伴他一起下山的玉佩爷爷看不惯他这幅为情所困的模样,化成一道浓雾自他胸口处飘起,逐渐凝聚成人形。 浊虺道:“不过一个女子,少主何至于此?” 他这样的态度,让时昼不大满意:“我似乎说过,不要编排我师尊。” 浓雾晃了晃,似乎仍有话说,却被屋内突兀的亮光打断。 时昼一怔,随即狂喜地起身。 他扑到桌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巴掌大的阵法。 一封书信缓缓浮现在桌上。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翻来覆去地品味着书信中的每一个字,甚至还将信纸凑在鼻尖嗅了嗅,像是在感受女子的馨香。 浓雾骤然扑到他脸上,硬是挡住他的视线。 浊虺冷声道:“少主,郁仙师只是在提醒您该下饵了。” 时昼挥散了浓雾,不满地道:“我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就等着岑氏把那两颗墙头草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