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瞳孔放大,嘴唇微张,一脸不可以思议的看着她。 宋暖儿看着他突然呆懵的神情,虽然他的脸有些让人害怕,但是他眼神却很清澈。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就像夏日暴雨后,残留在地上的水洼,倒映着蓝天白云,倒映着浓浓绿阴,很美但也很容易消逝。 “你会说话呀!”她道 小孩指了指嗓子,有吐出一字,“疼” “疼就别说话了哦,我去找找有什么药给你用上,你怎么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腿上也有,不过是自己摔的,你这个一看就是被人打的。真是的,等我回去就跟爹爹好好说一下,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她拉他起来,这才发现他脚上栓住链子。“咦,我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脚上有个链子,是我眼花了吗?” 宋暖儿扯不开链子,奈何力气太小,只能叹气道:“我只好先走了。”她将打火石和煤油灯塞在对方手上。 时间也不早了,她也不敢多逗留,要是被抓到可就不好了。 “我走了哦,这个留给你,我找个机会就给你带东西来吃。现在厨房门锁了,我进不去,我房里还有一点吃的和药,但是我怕李妈妈发现,今晚要是来不了,明晚一定来!” 走之前她轻轻把门关上,里面的污垢弄脏了她浅绿色的裙摆。帕子也擦不干净,爬树翻墙回房间一气呵成。 这时候月已经西垂,回到房里,她弯身侧听到小屋里已经有了动静,李妈妈年纪大了,睡不着醒得很早。看来今晚是不能再回去了。 她拿出水壶,往自己裙摆上浇水。 然后故意脱掉上衣,打开窗户,将杯子碰到在地上。 “小姐,怎么回事。”打瞌睡 “风好大,窗户怎么开了,我有点冷,又口渴,穿过个衣服起来喝水。嫌省事没点灯,茶杯打翻了。” “小姐这些事我们来做就是了。” 随便糊弄过去后,一大早宋暖儿便想去找父亲。没进书房,远远的就听到父母在吵架。 “你把那个东西带回来干嘛?!!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张道长已经做过法了,放出去也是祸害人,咱们养着这是为乡里积德。” “积德!积德!我天天吃斋念佛给你纳妾,结果我们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再来个晦气东西,我死了就算了,要是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哭什么哭,将那个玩意儿养大了,不过喂点猪食,当半个畜牲使,还省下请短工的钱。” “道士做法灾星畜牲” 宋暖儿很聪明,听到这几个词,她就知道现在不是冒然闯进去问爹爹的时候。 “小陶,今天风大,我想放风筝。”她想了个招,回头对着丫鬟道 现在她长大了,娘不让她随便出门,不能像小时候出去乱跑。娘让她做个安分守已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是让她这个商贾之女以后能攀上一个官家贵族。 她放风筝故意往后院跑,拉扯着风筝线。“哎呀,风筝线断了,飞到后面了,我要去捡。” “小姐我去吧。” “你不知道在哪的,是我放的,我找得到。” “好像掉在王大屋子那里了。要不我叫李妈妈去拿。” “不用麻烦李妈妈了,咱们又不是不认识王大。”说着她便去敲跑到小巷子尽头敲小门。 “谁呀?” “是我,王大。” “原来是小姐,小姐有何事?” “王大我风筝掉你屋前了,你开门让我进去拿。” 王大是宋家的仆人,四五十岁的年纪,人也老实本分。“哦,看到了,我晚间给您送过去。” 宋暖儿撒娇道:“王大,我现在就要你开门给我进去嘛,真是的,王大跟我也生分了。” “哎呀,小姐这是哪里话,我这里在做木工活乱得很,小姐不嫌弃的话进来就是了。” 真有王大所言,矮屋前不大的地上堆满了木屑和各种木工工具还有各种半成品的家具。 她捡了风筝,丫鬟催她走,她故意装作对木工很感兴趣的样子,蹲在地上眨着大眼,对他们道:“我就想在这里看王大做木工,王大也教我做椅子和床好不好。” 王大笑道:“小姐乐意看就看,不过木工是男人做得活。” “为什么男人做得活女人做不得” “因为你们女子力气小呀。” 两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宋暖儿很快就讲那小孩的身世套了出来。 他原来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