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儿的胆子可不一般大,她不仅胆子大,做事也是很周到的,翻墙不忘搬凳子,去看妖怪,不忘兜里揣个剪刀以便防身。 其实就算不借着月光,她都能摸到自己家后院,后院里有个棚子里养着一头老牛和一匹小马驹。旁边是磨坊小屋,秋天家里会请短工来脱稻壳。 拿两块砖头叠着凳子上就能翻墙,等了后院爬上墙边的柿子树也能翻回来。 深更半夜的,夜猫子在嚎,嚎得跟小孩哭一样,声音忽远忽近。 “该死的,准是那只大肥猫来欺负我家花花了,明天帮我家花花打架去。”她一脚蹬着灰墙,一手扒拉墙沿道。 等到了棚子外,就听到一阵咀嚼声,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这应该是马在吃草,牛在反刍的声音,这些知识还是家里长工王大告诉她的。 两年前王大还给她做过麦芽糖,等进了那高高的绣楼,她都不能找王大玩了。想到这她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她推开小木门,牲口身上的臭味有些冲鼻,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嗯嗯…” 这声音显然不是老黄牛和小马驹发出来的。 “什么东西?!” 又是“嗯嗯”声,这会她有些紧张,立马跳出门外,警惕着环顾了一下四周。 院落安安静静,没有异常。“有人吗?”她朝着棚子内喊道。说完感觉被自己的行为逗笑了,谁大晚上的来这里,但那个怪声有很异常。 老实话她有点发怵,但是不妨碍她的好奇心。她先跑进去拿着挂在墙壁上油灯又跑到院子里,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借着月光拿着火石点燃了煤油灯。 有了一盏灯,她顿时不怕了,她将柴门大开,又拿石头抵着门,怕门被风吹关上。 小小的灯光照着棚子,马儿和老牛都很正常,直到她看到角落的稻草上蜷缩着的一团,显然是个人影。 “啊!”她吓得连退了几步,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怪,她原本猜测不是娘吓唬她,就是爹爹买了个奇珍异兽关在棚子里,不想让她看见。 结果是个人,而且那团小身影感觉都没她大。 既然是人也就没什么好怕,她虽为富家小姐,倒也不矫情,也顾不得地上的牛粪污水,翻过栅栏就到了那人身边。 宋暖儿拿着油灯往他脸上照,想看清他的面容,可能是突然来的灯光刺得他眼睛不舒服。他晃着头,原来覆在脸上的长发散在一旁,露出一张如鬼面般的丑脸。 左脸侧的太阳穴到到鼻翼都是一片紫红,而右脸更恐怖,像一张老人皮贴在脸上,皱巴巴的,有着很深的褶皱。 兀然出现的一张脸,宋暖儿吓得油灯都掉了。 “你的脸…脸怎么了…?”她确实被惊得话都说不利索。那孩子发出呜呜声,胆怯得看着她。 宋暖儿与他的眼眸对视,看着他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神,宋暖儿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可怕。毕竟如果是一个坏人,眼里是不会如此胆怯。 “你是不会说话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宋暖儿觉得是不是自己这居高临下问人的样子吓坏了他。又想到他被人关在这里,一定很害怕。 便蹲下身来问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那孩子点了点头。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张开嘴巴。她还没凑上去看,就闻到一股恶臭味,让她想吐。 “天哪,你嘴巴怎么了,牙床怎么都肿了,牙齿都没了好几颗,是在换牙吗?你今年几岁了。” 小孩朝她比了八的手势。 “你跟我一样大呀,别关系的,现在是换牙期,你看我牙齿也掉了。”宋暖儿安慰小孩道。 她怕小孩因为掉光牙齿而担忧于是给他说了换牙一事。 他的牙齿是被人硬生生的打掉的,他记得那个道士说自己长得是恶牙,会吸人的气运。嗓子也是被毒了个半哑,说自己说出得话能诅咒他人。但又不能毒个全哑,全哑的话,怨气会更大,便留了一线。最后嗓音很难听,说话嗓子也痛得要死 假扮丑小孩的司愔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以为她会狠狠嫌弃她,或者看着这副丑样子早就吓跑了,没想到她竟然指着自己牙齿说,“别担心,牙齿会再出来的。”他不明白她这是什么奇怪的举动 。 宋暖儿见他不傻听得懂话,好奇心盖住了刚才的恐惧。 “你是被我爹爹买了当仆人的吗?”她问道 小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明天就找我爹爹去,我爹爹是个好人,他怎么把你扔在这里呀,一定是他老糊涂了。在我家的长工仆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