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师朝都 冬日的阳光不算太耀眼,透过薄薄的云层,照耀着巍峨的宫殿,散落金黄的琉璃瓦上,使得那黄更多了一份辉煌,殿内正在进行三天一次的早朝。 大魏开国数十载,咸阳帝在位近十年,威望慎重,皇座上的皇帝让面目威严,双手微靠在龙坐两侧,双眉微蹙。 “皇上,今年西部四州今年灾情严重,微臣以根据各州的人口与灾情,大致估算户部需要拨付的赈灾银两,还请您过目。”户部尚书贺幼双手捧呈奏折,语气不急不徐。 此话一出,众臣齐刷刷的朝太子望去,有些强忍着鄙夷,呵,赈灾?谁都知道是太子与卫王年度相争的戏码中的重头戏之一,其目的就是为了瓜分救济款,而每年都是太子中的头筹,抢占了这等原本充满劳苦的肥差。 “臣有事要奏,”兵部尚书司马毫上前一步,“西昌与来水屡次来犯,滋生战事,所需兵器,以及引进战船改造所需,丞已拟好了章程,还请皇上过目。” 司马毫此言一出,惊起了四方议论。原本就不太平静湖面只是户部丢了一颗石子,还未漂出去,工部也掷了一颗大石头直接炸出了个大水洼,太子与卫王二人眼神对视片刻后恢复了毫无波的神色。 大魏国兵强马壮,疆域辽阔,西北有叶家筑起的铜墙铁壁,东北有安定侯程家把守得牢不可破,而惟独南海外境由来水为首得的南海四国长期挑衅纷争不断,而大魏又水军又相对薄弱,一直是边家在持久抗衡。 “岂有此理?西昌与来水这俩野蛮袍子,居然还有胆来犯。” “不知这来贼又打什么主意!不事才签好的和平条约嘛。” “魏西的灾年年赈,年年有,那本就是苦寒之地,盛产灾情与土匪,瞧着南边来水来犯的事更为紧急。” “嘘!” 殿内喧哗一片。 咸阳帝龙目微瞪,御前太监贵永高声喝到,“肃静!!!” 殿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龙椅上的人猜不出情绪,“不知贺卿怎么看?” 被点着名的贺幼身形一凛,上前半步,拱手正色道:“灾情得不到及时的赈济,就会饿殍遍野,饥民四散,甚至有□□之患,西域四州的匪徒近年暴增更是警钟”。 司马毫也上前半步行礼,言辞灼灼:“只是今年西昌与来水都有滋生战事,江阳八城又经历过旱灾,所需的银两大幅度增加,就引进战船改造所需的经费也是不少开支。灾民重要,难道边郡的战事就不重要吗?还有,西域四州的匪徒近年暴增,难道你想说太子近几年赈灾不济吗?” 贺幼:“你胡搅蛮缠!” 司马毫:“你蛮不讲理!” 咸阳帝一脸的阑尾炎发作的表情睨视着太子与卫王,半响后开口道:“赈灾事宜刻不容缓,太子,往年都是你处理的,想必你也是有经验,如今还是你去主事罢!” “谢父皇,儿臣定不辱使命!”太子气势如虹。 卫王正欲开口,被咸阳帝抬臂打断:“罢了!朕今日乏了以后再议!”丢下这一句,便打了个哈欠,示意退朝。 永贵弓着身搀扶着咸阳帝走出议政殿,殿外艳阳高照,已然到了午时,走了几步,咸阳帝才略显薄怒道:“老四啊老四,才封的亲王,就这般按耐不住了?” 永贵抬手抚来咸阳帝快到额前的枝条,轻柔着声:“想必卫王也是为大魏江山着想,一时着急失了分寸,如今大魏在陛下的治理下已然边陲安定,百姓阜安…”这话说得极其有技巧,表面看是溜须拍马,实际是在拍马的同时踩了驴子卫王一脚。 “呵呵呵,就你会说话。”咸阳帝脸色稍缓。 永贵身弓得更低了些,温笑道:“老奴只会说实话。” 同样会说话的严归云,在他纯天然的影帝级的演技下,已经获得了由两名锦衣卫监视中自由去药铺的权力。 他还从未在古代的街头穿梭过,不免有些好奇,可抬眼望去,与自己在古装剧看到的街头还是很不相同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有,但琳琅满目的商品并没有,吆喝声嬉闹声也没有,唉声叹气与推搡叫骂声倒是络绎不绝。他仔细留意着过往的人群,个个面色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耳朵,却神速往一个方向前进。 “兄台,他们这是干嘛呢?”严归云问道。 跟着来的锦衣卫瞧严归云一身白衣,像是文质彬彬的温润公子,再加上他们镇抚大人对他态度尚可,他们自然是对他戒备少了些许。 左边那位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轻叹道:“公子你是不知人间疾苦,这些都是去东街的人市看下能不能卖出去。” 严归云原本以为会不会是有个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