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安小晴睁大眼睛似乎不大相信。 “啊,完了。后来就去找你们了啊。”我疑惑的说。 “真有你的,运儿啊,不愧是我教导有方,你们敢有点肢体接触我就去削了他。”王冰站起身抱着胳膊一副霸道的样子继续说,“胡亚运这也就是你,我羡慕你们的神仙告白。朴实无华中满满的能量感。这要是搁别人,我嫉妒。”她站在高台上,望着对面的高台一群初中生一样的男生在那里打闹。 “你们这算哪门子的搞对象?”安小晴不屑一顾的说,“我还以为多轰轰烈烈,就这,还让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 “不是,你能不能说点儿优美的词组,什么搞对象,多难听,学普通话说,叫交往,是不是好听了点儿?”我看向安小晴。 安小晴还是那副拧巴的不耐烦的脸说:“你们这算哪门子的交往,充其量学习组。” “嘿,安小晴,又葡萄酸了是不?咋地?羡慕了跟我和冰一块学习啊,我们保证把你送上清华北大。”我瞪圆了眼睛教育她。 王冰开玩笑的说:“呦呦呦,安小晴都知道说充其量,还有点墨水。” “算了算了,我才不想学成冰那四眼儿,苗子再好也有苗子的想法不是?” “不是,你说谁四眼呢?找抽是不?”王冰扬起拳头就要接过我去捶安小晴。 “大姐啊,考虑一下我否?这儿哆嗦呢。”我夹在中间惊恐万分的说,“能让你们中间两米多恐高症患者的我消停消停不?” 王冰这才作罢,轻松的在另外一根横梁上走来走去,闲庭信步一样自在。这真的是胆大妄为,不怕掉到淤泥里。 “为啥她招男生喜欢?”安小晴噘着嘴巴指着我故作生气的问王冰。 “柔弱的女孩子更容易让人心疼。”王冰解释。 我奇怪:“我柔弱吗?” 王冰缓缓的说:“老胡啊,你不柔弱吗?那段时间一直晕来晕去。” “我那是有病好不好?这也嫉妒?”我问。 安小晴那家伙哈哈大笑的抢话:“这是你自己说的你有病啊,哈哈哈。” 我试图站起身去呼安小晴,被王冰用手挡住:“你不仅柔弱,还有两副面孔,表面淡定洒脱,什么都装作不在意。内心却柔软细腻,对好多人好多事都念念不忘。胡亚运你这样的女孩子,神秘又难走进,我如果是男生也想好好解读你这本难啃的书,看看你内心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多难忘的事儿。” “是吗?” “当然。” 我们都不再说话,目送远方,这种在我们特定的地方谈天说地发呆的时光基本一周一次,有时在写完作业,骑上自行车过来,有时是学习累了,踏步走过来,看看风景,聊聊天,简单而快乐。像宫崎骏的漫画,心旷神怡般。 一阵暖暖的微风吹过,轻拂面颊。惬意舒爽。 这真的让我想起了蝉鸣的夏天,王冰总是要这样对着两岸整齐划一的垂柳发一会儿呆,然后摘几片旁边杨树上嫩绿嫩绿的叶子夹进书本,还会在叶子上写上那一刻心情的歌词。 我们都喜欢初春杨树上刚长出来的“毛毛虫”,每次都要蹦着跳着沿河沿一路采摘。 有时,王冰会扯上我俩在沿岸长长的种满植物和树木的街边公园摘几朵药材的花朵,戴在头上或者小心翼翼的夹进书里。 所以到现在,我们三个的课外书或者课本里,翻开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的飘落淡淡粉色紫色还带着淡黄花蕊,薄如蝉翼的片片花瓣,那都是王冰的杰作,要是仔细看那透明的脉络,还真是典雅。 我看王冰望着对岸出神,便问:“你不会又看上河对岸那棵冒芽的梧桐树了吧?” 王冰回过神,看看我们笑嘻嘻的说:“现在刚发芽,我不储存芽,你忘了我只要夏天晒得深绿的叶片。我是在想呢,你们说青春是什么?”她把眼神又放在了远方。 “青春能是啥,过日子呗,怎么滴,还因为这个岁数就跟别的时候不一样?”安小晴破坏气氛的能力总是猝不及防,她依然晃着两条腿无所谓的荡秋千。 “当然不一样,谁还没有点小心思,小时候是玩的心思,长大了是实现价值的心思,这种价值是希望得到关注,尤其是异性,总是希望自己能在异性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象,并不是为了去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或者找一个喜欢的人去交往。只是单纯的表现欲,能得到心灵上的慰藉。就好像不这样,有负青春。”王冰有感而发的有些应景。 这长篇大论让我和安小晴都惊住了。 我扯扯王冰的衣角示意她坐下:“你这样站着太盛气凌人了,什么时候研究哲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