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了,却有点怀疑它的真实性。 晚上睡觉,余津津会有微微的恐慌。 即使边柏青就在旁边,就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俩人掌心烫热,蒸出细细的汗,他也不肯撒手。 余津津怕这一切,都只是从前觉得日子过不下去时,催眠自己的梦。 先惊醒的,居然是边柏青。 ——因为余津津要擦擦手心里的汗,一抽手,他察觉到了,用大掌,使劲扣住了她的手。 余津津小声,怕真的吵醒他: “我只是擦擦汗。” 边柏青睡音浓重: “不行!不能走!” “不走,真就只是······” 边柏青在梦里吭唧了一声,侧翻身,死死压住了余津津。 他身上没赘肉,看着精健,其实肌肉才重。 而且个头高。 简直是座山。 余津津被压得喘不过气。 一开始,觉得甜蜜。 她推了他几下,他索性钳制住她的一条胳膊,继续他的梦。 不到一分钟,甜蜜要变辱骂了: “起开,起开!你是头牛吗?!我膀胱快让你膝盖顶炸了!” “不让你走。” “我走你大爷家,我走!跟你说了800遍,我只是擦擦手汗,逼逼个没完!装个屌·毛的深情!” 趁着边柏青不清醒,余津津什么都敢骂。 “谁叫你还准备一声不吭,就想丢下我就跑国外!你说,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现在是不是就去西班牙斗牛了!” 月光中,边柏青气呼呼睁着俩大眼,一下从梦中彻底醒过来。 她也清楚,他有点轻微的被弃后遗症。 他高傲惯了,从家里到社会都有人捧,没受过奇怪的窝囊气。 现在的姓氏身份都要换了,余津津才不承认曾经的所作所为,扳住边柏青的脑袋,把他摁到在枕头上,换了体贴的语气: “你睡懵了,那都是你做的假噩梦!” 以为边柏青消停,又续上梦了,谁知余津津的小腿肚子上来了一脚。 她嗤嗤笑: “发什么神经!当时抓包我,你都不算账,现在想想又不忿了。” “你这个渣子!你心里都明白,你也从没主动哄哄我!” “等我姓了沈,给你当了二姨,可这劲儿哄你个大外甥······” 话音未落,余津津从床上出溜下去了。 ——边柏青甚至还用脚趾飞速钳了她腿肚子一下。 他: “叫你胡说!” 余津津从她睡觉这边的地上,绕着床,悄悄爬到边柏青那边,一下冒出脑袋,扒住他的胳膊,想吓他一跳。 不料,边柏青窝在床上,没动静。 余津津失望: “啊?没吓到你。” 边柏青忽然上身跃起,发出吓唬人的声音。 吓得余津津啊啊叫。 边柏青笑地倒在床上,滚到她睡觉的那边,伸手,只用腕力,就把吓得大喘气的余津津拉上床。 他很开心: “像不像你每次朝我作对,都没落到你想要的结果?” 余津津幸福满满: “不一定哦,你不婚,不也要和我结婚吗。” 她忽然有点正经: “因为我想走,你就同意结婚,会不会并不是你心里百分百的愿意?算威胁吗?” 边柏青握着余津津的手,敲在自己心口处,认真答: “我百分百愿意,没有一丝不情愿。” “那你父母婚姻幸福,你为什么不婚?” 他思索了一下: “我说不出太全面的原因,但很重要一点,我不需要从婚姻里获得什么,这件事就不必要。如果是别的女人提结婚,避免大家的后续麻烦,我会选择绝对的中断关系。而遇到你,有区别对待。我也不认为你能从婚姻里得到的,比我们不结婚时,得到的更多。不知道我表达的清楚吗?如果你觉得哪句让你不舒适,请告诉我。” 余津津心惊了一下。 边柏青在默默等她的回应,发现她不说话,马上变得紧张,攥了攥她的手,声音降调,在夜间分外温柔: “哎,请你不要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