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边柏青心情不好,事情也多,他总是很晚回家,余津津吃完饭就抱着电脑,在客厅,写着东西等他。 他每次回来,见到她等到很晚,都会嘱咐: 不用等我,早点休息,忙完我就回家了。 虽不把坏心情牵扯给她,但他也已无多余的精力,与她甜言,或者缠绵。 他总是那样嘱咐,她总是固执等他。 有时,边董在家吃饭,看到余津津在客厅的电脑上敲敲打打,会和沈青渊笑: “天天挎着个小包,风风火火,到点上班,按点回家,吃了饭就在那写作业。跟个学生似的。” 余津津不小心听见了,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不像边柏青的父母一样,一年经历的波折与云涌,可能比市井小巷居民一生经历的还多。 那天,只是耳闻到边柏青打电话时的几句惊心动魄,已来回反刍到生出倒刺,扎得她天天不得安生······ 不用自己做家务的好处,就是有大把的时间用来伤春悲秋。 有时深夜11点多还不见边柏青,她已经幻想他被人砍了。 ——何况,又有薛永泽那个杀千刀的伤边柏青的先例。 她又幻想,最好把薛永泽放出来,她会把他绑在镜子前,让他动弹不得,拿着刀片,一片片割下他的肉,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亡。 对那个贱货,她就是这么恨。 ——就因为划伤过边柏青——别管怎么打起来的,谁约的谁,是不是计划周详的密谋,反正就只是薛的错误。 好在,边柏青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是倦累的样子。 见余津津还在客厅,等在荧荧的电脑前,边柏青走过来,伸手指,兜住她的下巴,速速轻挠两下: “还不睡觉?” 等他等到太晚,她早把客厅的主灯和灯带关了,只留着电脑前的落地灯。 而餐厅灯火通明,显得客厅尤其显黑。 边柏青背朝餐厅,光明把他的轮廓描摹的尤其清晰。 他的腰线很高,站着,比放电脑的升降台还高。 高腰线,像汛期失控的水线,冲毁了堆岸,边柏青只是存在着就能给的安全感,汹涌、扑面而来。 余津津伸出胳膊,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边柏青顿在那里,伸出手掌,盖住她的脑袋,颤颤指腹,轻擦着她的头皮。 她,曾幻想着的母亲,可以为她做这样亲昵、柔爱的动作! 妈把她推到一边,让她滚远点的童年,在这里,得到了安慰。 边柏青察觉到了余津津的异样,由着她把眼泪、鼻涕蹭到他裤子上,开始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她的太阳穴: “是不是写累了?打会儿游戏吧。” 他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知道吗?我把你的安琪拉用报废了。” 余津津起身,抹着泪,边柏青也伸手,一起拭。 他提了下裤管,蹲下身,尽量与她视线齐平,故作闯祸的得意: “你不知道吧?” 余津津: “什么时候?” 边柏青耸耸绷了一天的眉毛,努力回想: “头一次请你吃饭,你在按摩椅里睡着了。我去了,你总也不醒,我就拿你手机玩,直接把你安琪拉用到掉成永恒钻石。这么久了,你也没发现?” 余津津压根回忆不起来,什么时候算第一次一起吃饭。 他亲她、她赏了他一巴掌那次? 边柏青还在回忆: “你那时候真能睡。现在——” 他忽然降调,声音变得很轻: “对不起,我叫你担心了。” “坏蛋会跑到桉城来,砍死你吗?” 她只关心他当下的安危,紧张到无心回味一起的从前。 边柏青一下就笑了,立刻收敛,嘴角却忍不住括笑,他努力用认真的语气: “不会的。” 为了增加语气里的郑重,他握住她的手,抚在他的胸口上,一字一句: “我边柏青像你保证,我会没事。你——” 他把余津津的手转到她的胸口,拍一拍: “——也会没事。我们大家,都会平安。要相信,还是有······嗐,见多了,应该换个词,就叫朴素正义。还是有朴素人性与正义存在。我当时纯粹是情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