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明白了。你们是对边柏青有意见,连带着对我有意见?” 舅在他自己大腿上打着拍子,摇着头: “哼哼,对你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他一个做外甥的,不好这么绝情吧?那他带女人上门,我们也别太客气。” 余津津提起小篮子: “那我岂不是炮灰?你们有气,直接找边柏青撒。” 舅妈: “一家子撒什么气!你回去劝劝他,也别朝你舅撒气。枕边风,你总会吹得吧?” 瞧,托人说情,还这么横。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余津津手伸到花布里: “不会。” 舅抬头看到小篮子: “你提着个篮子到底干嘛?跟地道战送饭的似的!” 余津津掏出大包子开始吃: “胸针给你们原封不动还回来了,我在等你们两口子给我道歉。” 满桌子饭菜她不吃,她从哪儿整出这么个大包子? 舅和老婆相视一眼,摇头,满脸费解。 舅哼了一声,不屑耸肩。 “小丫头,别不知好歹。跟我们联联手,我们还能送送你进边家门。靠你单打独斗,我外甥那个门,难入!” 吃完大包子,余津津又从小篮子掏出边柏青那本书—— 《刑法学》. 她把书放在桌上,一手覆在书上,一手举起来。活脱一个虔诚教徒的模样。 舅妈还在夫唱妇和,撇着嘴: “小余,你要做边家儿媳妇,首先要改变着装打扮,气质谈吐,要学会lady范!” 舅摇晃着红酒杯,赞同舅妈: “对,跟你舅妈学着点。不要老把麻将馆那种粗俗的气势摆出来。” 余津津已经做完祷告似的。 只不过她的祷告比较特别—— 教徒是一手放经本上,一手举起划十字。 而她举起的手——作的手势是——竖中指。 舅妈疑惑地望着余津津。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余津津交流了。 余津津把那本《刑法学》朝向对面两口子: “舅,你红光满面时,我就开始喜欢你。” 被吹捧,舅抚了下头发,得意: “是吗?喝了酒的时候吗?” 余津津笑了: “不,是血滋拉呼的时候。但看在你是边柏青舅的份上,换个方式。” 两口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余津津掀起花布,提起小篮子,把那桶红油漆浇在了舅的头上。 舅手动红光满面了。 一头大红色油漆淋淋沥沥到裤子。 秒变小红人。 刺鼻的劣质油漆味四起。 舅妈惊叫着乱跳脚。 舅坐在凳子上嚎叫。 余津津扔了篮子,油漆桶滚出来。 她指着老两口,纠正: “在我们福庆街,lady就是大老娘们儿。我走出那条街,那家麻将馆,就为了不做你们大老娘们儿。” 大老娘们儿朝余津津嚎叫: “就你这样的,还想挂住边柏青,除了早晚玩腻的脸,这么横,你连个同情的手段也不会耍!” 余津津抽出那把击剑,一下搭在拿纸巾擦老公的大老娘们儿的肩膀上。 吓了舅妈一跳,不吭声了。 余津津一字一句: “听清了:女人不需要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舅妈喘口气: “那你要什么?” “尊重。以后再见我,没有尊重,红光满面,只是个开始。” 剑指着曾对她出言不逊的老两口的眉心。 余津津举着剑,转身,头也不回。 趁着报复痛快的热乎劲儿,去找边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