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赵桑语以前爱在网上闲逛,总能看到些下头男的恶心言论,充满男凝和对女性的不尊重,随意造黄谣。 今天,居然现实里见着个女流氓玩女凝。 可见人恶心起来,不分男女,纯粹是品格低劣欠教训。 初七招她惹她了?好好一正经人,被她视为玩物。 李娇娥喝了好几口饱含牛哥便便的矿物质水,又被几个大地瓜砸得七荤八素。 口里的话终于从骂变成求。 初七怕闹出事,拦住赵桑语。 赵桑语大哼一声。 她扯起水里的老牛,一手牵着牛一手牵着初七,朝家里走去。 初七垂眸望着自己被赵桑语牵着的手,又看看她的背影。 心脏嘭嘭嘭,跳得极快。 回到家中,赵桑语才开始后怕。 她假装镇定,叫初七好好休息会儿,自己寻个借口,跑去张大娘家求支招。 “你糊涂啊!年轻,冲动!痞子李是好惹的吗?她是家里的宝贝,挨了打,她爹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大娘听了,戳戳赵桑语的脑门儿,恨恨道。 赵桑语抱住张大娘腿一阵哀嚎。 “呜呜呜呜,大娘,怎么办啊?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嘛!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现在好害怕,你救救我——” “瞧你这没出息地样,当时怎么不脑子多转一下弯。” 张大娘将赵桑语扯起来。她坐到椅子上,思考一会儿,去房里拿了个不知道是杀猪刀还是西瓜刀的家伙,上面都是陈年老锈。 张大娘拉着赵桑语去院子里,边磨刀边跟她说话。 “以李娇娥家里的行事作风,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赵桑语看着逐渐亮起来的砍刀,脑子一片空白。 她生在红旗下,从小脖子上的红领巾鲜艳热烈,最血腥的事还是来这边后杀过几只鸡,从没想过自己有拿砍刀对抗人的一天。 张大娘跟赵桑语交代完做法后,刀也磨得差不多了。 她将刀塞到赵桑语手里,心怀愧疚,道:“我腿脚不便利,跟你过去也帮不上太多忙。而且,说句实话,我在村里谋点日子挺艰难,要是去了的话,以后我怕……” 赵桑语明白张大娘的意思,“我懂,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跟你无关。你已经帮过我太多了,你本没这义务,我真的很感谢你,真的。” 张大娘心里不好受,“别怪姐。”人都是自私的,她们非亲非故,没到拼命的程度。 赵桑语哽咽,擦下眼泪摇摇头,“不会。要是出了意外,可以的话,你帮我照顾下初七吧。” 张大娘叹气点头,拧了条湿手帕递给赵桑语,“擦擦脸吧。你哭哭啼啼回去,初七一个男孩子,看着只会更害怕。” 赵桑语洗把脸,整理好情绪,扛着刀回到家里。 初七在家中等得急躁,根本静不下心来休息,赵桑语留的果子也一口都吃不下。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初七连忙出去。 赵桑语冲他笑笑,拉他进屋坐下。 “我去找张大娘闲聊了一会儿。”赵桑语故作轻松,“你怎么没吃果子呢?” 初七不理会她的题外话,面容严肃,“桑语,张大娘怎么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赵桑语踢踢扔在地上的刀。 初七看着刀好一会儿,“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遇上这种麻烦。你的生活会很平静。” “从小到大,痞子李都以欺负我为乐。我娘给她家打过工,仿佛我就天然低她一等。我爹为人老实,只知道埋头做事,任劳任怨。痞子李的娘偏偏爱欺负她,就像痞子李对你那样。” 赵桑语拥有赵二的记忆。 刚来那会儿,她看记忆都是走马观花,只觉赵二是个软蛋窝囊废,又穷又没用。 她很看不起赵二,简直是女人的耻辱。 可在这里生活久了,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对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深刻同情。 赵二死了。 在给她爹安排下葬队伍时,她占了别人最后一次便宜,打算将自己的白事一起办了。 她睡在她爹尸体旁,活生生绝食而死。 她活得太痛苦,没有亲人,没有快乐。 死前最后一刻,赵二在牵挂家里的牛,她死了,以后没人喂它可怎么办。 想到这些,赵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