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家有一小块田地,位置不好,田块崎岖零落,形状比毕加索的画作还抽象。 这个年代还没有现代亩产高的水稻小麦等优良作物,只有黍(shǔ)、稷(jì)之类,难种难收获。 因此,赵桑语干脆把田里半死不活的秧苗全拔了,种上地瓜芋头之类的东西,长得快,挖出来就能吃。 反正她是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多了个初七。 没关系,两个人也能啃地瓜。 地瓜,甘甜水分多,含有丰富的膳食纤维等营养,非常棒。 赵桑语拿个小铲子在地里哼哧哼哧挖地瓜,初七则在不远处的田埂上采桑叶,牛哥在旁边是的水塘里打瞌睡。 两人一牛,各自忙活。 茂密桑林后面,李娇娥早已暗中窥视许久,一双眼就没从初七身上挪开过。 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皮肤又白又细腻,要是摸上一把,必定滑不溜丢。 个子高挑瘦长,但这个瘦,是精瘦,而非消瘦。 凭她阅男无数的经验,初七属于很好用的那种男人。 她越想越口干舌燥,嘴里骂初七,“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天天跑出来勾引老娘。等老娘把你搞到手,折腾死你这小妖精。” 嘀嘀咕咕一大堆,净是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李娇娥是村里一富农唯一的女儿,家里宠着长大,如珍似宝。 溺爱娇惯之下,李娇娥完美地长成了一个废物流氓。 整日游手好闲,见着男人,不管人家是黄花闺秀还是已为人夫,全要调戏一把。 轻则当着人家唱淫词艳曲。 重则…… “啊——” 初七屁股忽然被人摸了一把,吓得他本能大叫,桑叶篮子都吓掉了。 他转身一看,不止身后何时多了个女人。 生得五大三粗,脸像几个月没洗似的,油光瓦亮。 李娇娥搓着手,“小郎君贤惠啊,大清早就来采桑叶,摘的哪里是桑叶,是姐姐的心呐!” 赵桑语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李娇娥,连忙冲过去。 她挡在初七身前,隔开两人,警备盯着李娇娥。 “痞子李!你离他远点!” 李娇娥这人,村里人见人厌,都叫她痞子李。她从小听到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李娇娥依然笑嘻嘻,“赵二,你人穷酸,家里这表哥倒是长得俏啊。还天天打扮得妖里妖气,出来抛头露面。”她看了眼初七,“也不知道是在勾引谁。” 赵桑语气得发抖,“闭上你那张臭嘴。初七出来帮我干活儿,你少胡说八道。” 初七哪里能有勾引人心思。 他天生白净,每天洗把脸就就出门做事,穷得只能穿赵老爹的旧衣裳,何来打扮一说。 李娇娥无中生有乱讲话,气得初七脸色煞白,唇瓣被牙齿咬得通红。 李娇娥见初七生起气来更漂亮,越发来劲儿,嘴里越说越过分。 赵桑语忍无可忍,举起手里的地瓜就要砸她。 “哟,别真生气啊,我就随便开开玩笑。”李娇娥笑嘻嘻,一把搂住赵桑语。 李娇娥瞥眼初七,小声跟赵桑语商量。 “赵二啊,你家初七长得这么俏,一看就带劲儿!白白放着多浪费……” 她从荷包里掏出块银子,“给我玩玩儿,就玩儿一天。这块银子你掂量下,很重的!你得卖多少丝绸才挣得出来啊?绝对划算买卖。” 一瞬间,赵桑语感觉全身气血都涌向了脑门儿。 她盯了李娇娥三秒,一地瓜按到她脸上,正中面门。 “我玩儿你爹!!!” 赵桑语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 她从李娇娥腋下钻出来,一脚把人踹进水塘里。 牛哥被这动静吓一跳,伸着脑袋看戏,哞哞叫。 李娇娥鼻子被地瓜砸出血,在水塘里大喊大叫,骂赵桑语和初七一对狗男女。 赵桑语还不解气,左右瞄瞄,捡起根木棍,将李娇娥往水里按。 “还玩儿吗?姑奶奶今天陪你玩儿个够啊!带劲儿不?啊,奶奶问你带劲儿不!不够我再给你加点。” 说罢,赵桑语扔掉木棍,捡起散落一地的地瓜,一个接一个朝落水狗砸去。 她真的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