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怎么了。” 我坐在庄园的餐厅里,等着吃晚餐。 正看着餐布发呆,思考人生,就听见身后有人发问。 布鲁斯的眼睛倒是格外地好使,才刚从门外走进来,随意扫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不由得身体一僵,本能地伸手点了点那个位置,略显心虚:“怎,怎么了?应该是被蚊虫叮,叮到了吧。” 你们这个韦恩庄园啊,它这个绿化做的有点太好了,是吧。 还没进大门就是一大片树,进了庄园那又全是什么花花草草、大花园的,是吧。 尤其还是现在这个季节,本来天一热蚊虫就很活跃,就算是路过几秒钟,也有被叮上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是吧。 是吧! 布鲁斯哦了一声,很是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说辞。 他甚至因为我的四连问感到奇怪。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被叮了不是很正常吗。” 他伸手一勾椅子,稳稳当当地坐下。 在另一边坐下来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就着这个话题引申,嗤了一声:“不满意,你可以不来。” 我不说话。 我试图用啃桌布角的动作掩饰尴尬。 啊? 他信了? 布鲁斯是真的没有从那本漫画书上,学到一点点有用的东西啊。 那就让这个解释清楚了的问题结束吧。 我松了口气,看向布鲁斯的眼神都变得不一般起来了。 布鲁斯,果然这种时候,只有你会让人安心,有种能喘过来气的平和感。 多么情绪稳定的一个男人。 被我不明的眼神瞧得别扭,布鲁斯先是不自然地看了眼自己的着装,在没有找出什么毛病后,直接将这归为了我的毛病。 我们大眼瞪小眼。 “...很难受吗?我去给你找药膏。” 他突然开口,边说着,边直接站了起来。 脸上虽然写着麻烦,但是动作很诚实。 “别了,没什么感觉的,”我感动的要落泪,难得从他细微的体贴中感受到莫大的安慰,“现在想想,那个考虑要不要扔掉你这个青梅竹马的我,真是太混球了。” 布鲁斯瞬间变回面无表情,并当场又坐了回去。 ? 我那不是没扔吗,你这个时候甩什么脸! 不过有了先前的经历,我现在完全不在意他这些小事,反而学会了自我延伸。 我真情实意,我声情并茂,我目光缱绻深情:“啊,布鲁斯,就连这距离感,你都保持得如此完美。” 当事人布鲁斯的表情好像突然吃了屎。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反复打量,脑子飞速运转,当即便有了猜测,明白了这怪异举动的缘由。 “没可能。”他语气笃定,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 “啊?” “晚上在你自己房间里好好待着,别想着什么去别人屋子的事情。” “?” 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么会抓住机会,大半夜跑去夜袭你家管家的人吗?! 荒谬,你实在是太荒谬了! 我绷脸,准备告他诽谤。 但紧跟着推着餐车走来的阿尔弗雷德,让我闪躲着视线瞬间闭麦。 垂下脑袋,让洁白的餐盘和餐布占据我全部的视线。 没错,只要我看见的东西是白色的,我的心灵就能保持白色。 这个反应,落在布鲁斯的眼睛里反倒坐实了什么。 他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 要不是有阿尔弗雷德在,我就真的一个暴起,指责他阴阳怪气了。 但是我不敢。 余光里,不可避免地会闯入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他在我的身边停下,慢条斯理地从餐车上端来银盘。 比起秀色可餐的食物,停留在视线中央的那只手要更为引人注意。 阿尔弗雷德又戴上了白手套。 哦,这时候是正经的工作ti是吧。 我神游天外,两眼放空,其实已经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阿尔弗雷德放下餐盘,瞧了我一眼。 我盯着盘子,等他迈步去找布鲁斯,好为自己找到一个拯救颈椎的机会。